太子捏着折子并不看,高高在上的看着下边排列整齐的朝臣,他不想像父皇那样被压制一辈子,这做不得那样不对,他想做个明君,想君令如山,想一令出百官从,若今日他依着他们收回前言,以后就必将有无数次的收回,他不愿意!
他不要做父皇那样的君王!
“本宫和花家子花柏林朝夕相处年余,我们曾在花家的族学里受教于同一个先生,同样被太傅罚着抄过书,打过手心,我们在学识上你追我赶,为了不被落下偷偷彻夜看书至天明,本宫的伴读不止要聪慧,还要跟得上本宫,能激励督促本宫不断的向前,请问诸位爱卿,除了柏林还有谁能做到?是你刘家的子侄?还是你李家的学生?”
无人应声,他们已经慢了许多步,花家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他们赶不上。
“本宫确实对花家亲厚,为何不呢?在本宫落难之时是太傅将一身是伤的我带回了家,给我治伤,给我安稳无忧的生活,天冷了给本宫裁衣,天热了盯着我喝解暑茶,凡是花家子有的本宫都有一份,这样的雪中送炭人一辈子不见得能碰上一次,本宫不过是亲厚花家几分,有何不可?”
少年特有的清朗声音响彻大殿,他不疾不徐,便是质问也只是轻轻的,就好像……他并不在意任何人的反对。
“还是说花家仗着本宫的亲厚违法乱纪了?鱼肉乡亲了?”
依旧满殿沉默。
顾晏惜和定国公站在最前列各据一方,两人皆垂着视线仿佛什么都没听到,顾晏惜不用说,此事他不方便说话,定国公却是心里有谱的,他比朝臣都更早得知此事,当时他便去请见了太后,太后的意思很明白,此事太子做主,花家也不是旁人,信得过,依了太子去便是。
定国公也就不多做折腾,他认识花屹正几十年,信得过花家的家风,不过更让他欣慰的是太子的表现,此事并算不得什么大事,可他知晓此事上退不得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堵得朝臣哑口无言,以太子的年岁来说很让人惊喜,将来可期啊。
事情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揭过去了,花芷照旧每日带着兄弟进宫,之后会独自返家,柏林则会留在宫中协助太子处事,天黑方回。
而同样忙碌的顾晏惜和花芷便是同在京城却仍没有太多时间见面,顾晏惜重新整顿了七宿司,又将皇宫彻查了一遍,忙得脚不沾地,只能每天在天黑时尽量挤出时间去花家陪着阿芷一起用饭。
“皓月招了。”
“恩?”花芷不解的抬头,皓月招什么呢?
“是了,都没来得及和你说。”顾晏惜轻叹了口气,“一开始我只是猜测,诈了一诈方才确定,皓月用童子血的那些招数是有人引导她干的,她今儿招了,是她身边一个女官给她出的主意,可如月殿的人都已经被祖母处理掉了,线索等于是又断了。”
花芷攒起眉,“出这种主意的人居心何在,又是朝丽族人?”
“想不出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花芷稍一沉吟,将她怀疑凌王府有异的事说了,“我就是觉得那样一个狠角色这几年表现得太弱气了些,尤其是她当了母亲后竟也没有想方设法的去成为凌王妃,瞧着倒是快成为对丈夫言听计从的贤妻良母了,这不应该,为了儿子着想她也应该尽快成为名正言顺的王妃才是,不然她的儿子就一辈子都只能是庶子,可事实上她在这方面并没有任何动作,我觉得不正常。”
顾晏惜微微点头,“陈情和我说过你对凌王府的安排,就按你说的来做,她的底细我会再派人细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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