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
太后定定的看着他,眼神悲凉,“连哀家的话也不信,却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皇帝,你这五十余载白活了。”
皇帝看向皓月,皓月抬起头来对上他的视线,没有惊慌,清清冷冷的倔强着,皇上最喜她此等模样,刚起的那点怀疑立时便消了。
“母后,皓月其实就是不擅和人相处,儿子知道您不喜她,可她却也绝做不出此等事来……”
“那哀家便让皇儿看看她做不做得出来,把人带上来。”
如月殿的四个大宫女被五花大绑着推了进来,脸上齐齐整整,便是头发都丝毫不乱,可从她们走路的姿势就可看出她们绝非毫发无伤。
“皇上该认得她们才对。”
皇上自是熟悉得很,其中有两个还侍寝过了。
太后看他一眼,冷声道:“把你们之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四个宫女皆是脸色惨白,而皓月的脸比她们更白,她当下便梗着脖子截了话头,“太后娘娘不喜臣妾直接赐死臣妾便是,何必将臣妾身边的宫女屈打成招来诬陷于臣妾。”
站于角落的花芷垂下视线,皓月输了,皇上总共也只有一刻钟,如果她能沉住气拖上一拖说不定还能有所转机,只要能得到皇上一个遗命护身,哪怕是口头上的,无论是新君还是太后皆不能将她如何,可惜她太着急了。
太后在这宫中熬了一辈子,既然已知皓月所行那些事,又岂会不知要从哪里入手打开突破口,皓月便是比任何人都有先见之明,可在这深宫中的经验比之太后却仍是太稚嫩了些。
果然,她话音一落皇上的神情就变了,太后则冷冷的笑了,垂下视线将自己的双手拢进袖子里,不欲让人知晓她此时得用多大的自制力才能控制自己不冲上去亲手掐死皓月。
玉香上前一步,横眉冷目的厉声道:“还不将你们所知的一一道来!”
几人身体一抖,其中一个更是直接软倒在地,直至今日她们才真正见识到了这深宫中的手段,她们也才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些个手段没有人熬得住。
最左边那人悄悄抬眼看向四皇子,见他面无表情的看都不看她,更不用说伸出援手,她牙一咬就开了口,“奴婢万死,每天都会依娘娘的吩咐去厨房吩咐多放一些蒜,并且曾听到娘娘说过蒜放得越多效果越好。”
有人先出了头,其他几人心里的压力顿时就少了,立刻就有人接了话,“奴婢万死,奴婢曾跟着娘娘和贵妃娘娘密会。”
“奴婢万死,奴婢,奴婢并不曾被您宠幸,是娘娘吩咐奴婢要假装被宠幸,好让您觉得自己精力充沛。”
“奴婢万死,奴婢三不五时会见到四殿下前来如月殿,最久时曾和娘娘共处一室两个时辰方才离开……”
“休得胡言乱语!”四皇子面色大变,立刻打断他的话,上前一步跪倒在塌前神情愤愤的道:“父皇明鉴,儿子怎会,怎会私会娘娘!”
皇帝神情莫测的看着他,却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几个宫女,“还有何话,一并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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