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于神医自己提出要走,而是皇上让他离开的!
花芷皱着眉头想了想,“我记得之前于神医就不曾给皇上号过脉。”
“是。”
“这不对劲,皇上的身体肯定是出了问题。”
“既是出了问题为何还要让于神医离宫?”陈情突的心头一跳,忍不住上前一步,“您的意思是这个问题是不能让人知道的,所以皇上从不让于神医号平安脉?”
两人对望一眼,陈情深吸一口气,“属下这就让人立刻赶回去查探。”
“不急,之前没查出什么,现在查也不一定能查到,要么是对方藏得好,要么是我们的方向没找对,不然不至于这么久还没有找到蛛丝马迹。”花芷摇摇头,“你确定皇上的精神看着比以前要好?”
陈情本想说是,可细一想又隐隐觉得好像不是,斟酌片刻,他详详细细的描述出自己那日见到的皇上,“比之以前,皇上看起来气色红润了许多,但是脸上的皱纹好像……更深了?也不对,不能说是皱纹更深,就是脸更显得松垮,好像还有点肿,按属下的理解,如果气色好了身体该比之以前要轻盈些,可皇上好像走路更慢了,就是那种,那种……”
这话有点矛盾,可花芷却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她接过话,“迟暮感?”
“对,就是迟暮,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如今看起来都比太后娘娘要年长了。”
花芷微微点头,迟暮是一种感觉,年轻的时候不会有,年纪大了后身体就会自然而然的从他的体态,他的肢体行动等等体现出来,五十出头,远不到走路都慢下来的地步。
祖父的年纪和皇上相当,流放之前看起来就四十岁的模样,这个时代的人讲究养生,像她祖父经常还会打打拳练练剑舒展舒展身体,迟暮感在祖父那里是不存在的,外祖比之祖父要稍老一些,却也远谈不上迟暮,也就更加衬出了皇上的不对劲。
“有没有什么办法强行搜查如兰殿?”
“除非能找到月嫔不轨的证据,若如此即可绕开皇上由太后娘娘做主直接搜查如兰殿。”
花芷看着这一箱箱的银子,想着远在千里之外的晏惜,轻声道:“那就给她一点证据。”
陈情心下一凛,躬身应是。
心里存了事,花芷更加归心似箭,她怕小六会吃亏,也怕皓月在这段时间布下了局,让自己这一方处于劣势,怕昏庸的皇帝最后都要自以为关心的再坑晏惜一把,即便是到了现在晏惜仍是视他为亲人的,她不想他再伤心。
“金阳无人主事,此事必然不会久拖,等人一到我们立刻回京,对了,晏惜可有其他安排?”
“主子让属下一切听您吩咐。”
“他那边人手可够?不如你再带些人过去支援?”
知大姑娘是担心主子安危,陈情笑道:“事关朝丽族,主子不会大意,船只必会在沿途几个大地方停靠,召集七宿司人手一并过去,您不用担心,如今主子再不会如从前那般以身犯险。”
真是这样才好,花芷按下心里满满的担忧,喝完盏中的茶拨弄起算盘来,她眼下要做的就是赶紧将银子运走。
陈情来后的第三天晚上,满载银子的板车由包了蹄子的马拉着无声的从西城门出城,陆将军信守承诺已将青柳营撤离,亲自领着一列亲兵守着那满库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