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问,花芷却答了。
“金阳曾经号称小京城,第一次来时便听曾家小公子骄傲的说金阳城日有东西坊市,夜有南边夜市,金阳有一条种满莲花的莲花河,每到花季时可供人赏景,莲子成熟后可供人取用,金阳还有大庆最大的马场,只是听着便知繁华到了何种程度,可真正了解之后才知这是曾经,而非眼下。”
边说花芷边朝看台走去,微提裙摆拾阶而上,“现在的金阳,作坊关闭了十之五六,近半数的铺面不过起个赌资的作用,一直在各家转手来转手去,商户苦不堪言,不得不断尾止损,以致如今关门的铺面越来越多,坊市夜市越来越冷清,莲花河远不如曾经干净,莲花也一年不如一年,而用来作赌马所用的马场倒是越来越热闹。”
眼神从左扫到右,看到不少熟面孔,但她们看自己的眼神却是陌生的,花芷并不在意,她想像得出自己此时是什么眼神,大概不会比她们温情到哪里去。
“自从金阳兴起赌博,你们除了赌还干了些什么?扪心自问,这几年你们可有做哪怕一件有意义的事?”
“这是我们自己的事,何用你一个外人来指手划脚?”
花芷看向说话的女人,认识,朱家的姑娘,朱令的女儿。
“来人。”
“属下在。”刘正立刻上前。
“请朱姑娘换个地方去交待点事情。”
朱家女脸色大变,要是被男人带走她还有何名声可言?她尖声大叫,“放肆,我爹是金阳通判朱令,你们谁敢动本姑娘!”
“动的就是你,金阳通判的真实身份乃朝丽族余孽,而你,当真不知?”
朱家女心里一咯噔,“朝……朝丽族?怎么可能?你休要胡乱给我扣罪名!”
花芷不再理会她,刘正带着四个人朝她走去。
朱家女的位置就在过道边上,她走出来退了几步,还是不甘的被人押住往看台下走去。
石梯不算宽,四个士兵有两个先走一步下了台阶,朱家女趁机暴起发难,先将两人踢下台阶,再一弯腰从两个士兵之间往后钻出脱身,手一得到解放她就拔下头上的簪子朝花芷扑去。
惊呼声中,花芷将欲替她挡灾的抱夏推开,拿匕首在手不退反进,和男人都敢动手了,还会怕个女人的簪子?
不过几招,朱家女手里的簪子就被削去大半,朱家女恨恨的看着她的武器,手一探拿出一把短刀来,刀的前端又弯又尖,看起来便锋利非常。
可惜她对上的是玄铁制成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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