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石场共死了二十一人,银矿里藏了十四个朝丽族人,如今皆已伏诛。”
“我方死伤如何?”
刘正顿了顿,“死六十七人,二十九人受伤,两个副将重伤。”
这就是差距,花芷毫不意外付出了这么大代价,而且,“七宿司的人赶到了?”
“是,若非七宿司的人来得及时,我们未必能将人全部拦住,且死伤会远不止这些。”刘正越说越小声,一直就听说朝丽族厉害,可亲眼见着了才知道这个厉害到了怎样的地步,那样的勇猛,让人腿软。
知道了那边的情况花芷也就不多问,吩咐道:“留下一半的人在城中配合贾阳抓捕齐秋,再地毯式清一遍,以免再有漏网之鱼,其他人跟我去马场。”
“是。”去安排人手之前刘正悄悄抬头看了发号施令的人一眼,未见到人之前他心里还在腹诽,听令一个女人,还不知道会被命令去干些什么,可事实出乎他预料,这个人并没有胡来,问题问到了点上,命令也挺是那么回事,那气势瞧着竟是足得很,希望这不是昙花一现。
马车里,花芷把自己埋进晏惜的披风里,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的放空片刻,一会后才拿起帐本细细看起来。
从这个帐本上来看,金阳大半世家大族都深陷其中,可以他们的人精程度她不信他们一点问题都没看出来,不过是得了好处并不想深究罢了。
看着后边那巨大的数目,花芷合上册子,挺好,养肥了可以宰了。
此时的马场一片风声鹤唳,再不见半点平日的喧哗热闹,任谁玩得好好的突然被盔甲着身的陆将军领着青柳营的将士团团围住心里也要慌上一慌。
今儿正是赛马的日子,看台上站满了人,男人还能强撑着不泄了那口气,女人已经吓得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陆将军以前和这些人也是有来往的,可自从出了袁世方的事,他先被七宿司首领给收拾了,之后又被皇上明旨一通训斥,他就再不敢大意,这大半年来倒是练兵的日子多了不少。
想到之前在银矿的事,陆将军心情更差了,哪里还愿意搭理看台上那些曾经的熟人,他的黑脸也成功的让那些试图走门路的人噤了声。
一时间,素来热闹的马场鸦雀无声,这种过份安静的气氛让马也受了影响,时不时长嘶一声,不安的踩着小碎步不停的在原地打转。
这种情况下,花芷的马车就显得极为打眼。
陆将军眯了眯眼,想到七宿司首领临走时说过的花芷的一切决定都可代表他,他把轻视压下去,换了个还算和煦的表情。
花芷下马车后先是环视一圈,然后走到陆将军面前福身一礼,“小女花芷,见过陆将军。”
这恭敬的态度让陆佩瑜心里舒坦不少,他抬手虚扶,“愧受了。”
花芷只当听不出他话中看不上她的意味,只是将本打算拿出来的帐本重又往回收了收,当没这回事,“小女要见一见马场管事。”
陆将军看了副将一眼,副将会意,伸手相请,“马场的所有管事小厮都在这边,姑娘请跟末将来。”
见陆将军没有打算一起前去的意思,花芷也不多说什么,跟着副将往看台下边走去,那里有几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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