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心下一惊,面上却不显,“哀家一老婆子,成日里在佛堂呆着,要一个年华正好的姑娘来侍候做甚,有玉香陪着也就够了。”
“若花芷自个儿愿意,却也是她一份心意不是?花芷你说呢?”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花芷转而朝着太后拜下去,“祖母尚在时便惦记着要向太后娘娘谢恩,今儿小女有机会得见,替祖母,也替花家拜谢娘娘维护之恩。”
太后还不曾说话,皇帝便神情森然的开了口,“朕问的是,你可愿进宫!”
“能去太后娘娘的佛堂抄经念佛是小女的荣幸,小女愿去为大庆祈福。”
聪明!
已经听明白皇帝是什么意思的一众贵人不论是敌是友都不得不佩服花芷的急智,经她这一化解,她的入宫和皇上的入宫可就是两回事了!
皇帝手指搓得更快了,一张垂垂老矣的脸甚至透出些兴奋之色来,太后看了个正着,心下更惊,皇帝这是,这是要和侄子抢人不成!有些话一说出来,他如何面对替他出生入死的晏惜!
可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你当知晓朕的意思。”皇帝指着这一屋子的皇亲国戚,“朕许你成为其中一员的资格。”
“父皇!”小六急中生智,抓住一个对父皇来说极为重要的理由,“花姐姐只有在宫外才能替您赚来大把银子。”
“赚银子还需要她亲自动手不成,出主意罢了,在哪里不能出。”皇帝轻飘飘的驳了回去,眼神死死落在花芷身上,花家捏在他手里,和花家有关的诸如朱家等是好是歹全在他一念之间,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人,只要人是他的了,财神也好,智囊也罢,还能不替他出力不成。
皓月说得对,这么个人放在外边实在是浪费了,至于晏惜……
想到自家大侄子,皇帝心里闪过些许犹豫,瞬间后释然,为了自己的千秋大业晏惜会理解他的,他也不会亏待了他就是,不就一个女人吗?他给他一百个!
自觉非常说得通的皇帝倾身向前,仿佛看着被网网住的鱼,“如何?可想好了?”
太后隐忍着怒气欲提醒他,就看到禁卫军首领符刚进来通传,“启禀皇上,七宿司首领求见。”
皓月捂嘴轻笑,“来得可真快。”
皇帝眼神轻飘飘的扫过她,眼里的戾气让皓月的笑声戛然而止,低下头去不敢再做多余的事,反正她今儿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有了今日之事,皇上和七宿司首领的关系绝不可能再回到从前,就是撕破脸也不意外,而使得两人关系恶劣的花芷在哪里都落不着好,说不定还得背上个祸水的罪名,痛快,太痛快了!
她得再好好谋划,结果是可以改变了,只要让两人失和,七宿司首领失去皇上信任,他未必还有机会坐到那个位置上去。
这么想着,听得皇上道:“告诉他,让他守好七宿司。”
皓月眼里笑意更深,看向花芷的眼神带着说不清的得意,花芷突的转过头来对上她的视线,冷冷的,淡淡的,仿佛看着蝼蚁般,刺得皓月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
等着,花芷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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