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芷揉了揉她的脸,没有告诉她第一口吃下去的时候她就反胃想吐,可当眼角余光看到她紧张的样子那些难受根本算不得什么了,要不是为了她好,芍药怎么会明知道她在守孝还这么做。
守孝不过是个形式,她不是那般死守规矩的人,她的身体需要营养才能恢复,破戒也就破戒了,祖母若有灵也不会怪她,孝从来就不是表现出来的,心中有才是真的有。
听到身边平稳的呼吸花芷不由得笑了,真是小孩心性,刚刚还兴奋呢,这会就睡着了。
也不知是不是前阵儿睡多了,这两天花芷的睡眠不怎么好。
月色从窗棂照进来落在小孩儿的脸上,不刺眼,他蜷缩着,睡得很安稳。
小孩表现出来的聪慧让她吃惊,花家的孩子都聪明,如柏林,他的聪明就是少见的,放到现代就是轻轻松松玩玩乐乐也能成学霸的那种,小六更不用说,生长环境逼得他早早就聪明之极,可他们仍不及曾寒的天才。
这几天她就隐隐有所感觉了,不论什么他都是一学就会,今天白天他已经自己拿着书在看了,明明之前曾贤并没有教过他认字,她也不过是这几天闲闲教了些,可他竟然在看书了!
不论他认得多少字,看懂了多少,可他能拿着书一看就是一整天并且慢慢的翻页就足以说明很多事。
当时她就觉得他实在是很合花家,以后也会是个读书的好料子,却没想到他的天份不止是在这方面。
花芷有些头疼,孩子太聪明不是好事,尤其是他还有着那样的经历,别人或者不会记得自己三岁时发生的事,但她直觉的认为曾寒会记得那些不愉快的过往,记得他父亲的死,她是真担心要是不好好引导,一个不好这孩子就得反社会。
真是任重而道远,花芷叹气,以后得多放点心思在他身上方行。
次日一早花芷就让人去做个小沙盘,比着曾寒的身高,到他腰身那里那么高就可以了。
曾贤未出头七,曾寒还戴着孝,花芷把人拉到跟前把他的衣服理好,轻声嘱咐,“玩的时候不要让别人看到。”
“别人?”
“你认为谁是别人,谁便是。”
曾寒点点头,“吴永是。”
花芷笑,“好,吴永是。”
“想学什么就和我说,我会的我都教你,我不会的等回了京城替你请先生。”
曾寒定定的看着她,花芷也定定的回望他,不闪不避。
一会后,曾寒低了头,“你不怕我变成我爹那样吗?”
“那你会吗?”
“我不知道。”曾寒抬头,明明倔强,却又透着委屈,“我为什么会成为我爹那样?我不是曾贤啊?!”
花芷愣了愣,旋即笑了,“是,你是曾寒,你就活成曾寒想成为的样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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