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诸如这种,这些人花芷一个都不认得,可这并不妨碍她笑着向每一个和她说话的人回话。
别人予她善意,她便回与人真诚。
顾晏惜跟在身侧,看她应对得宜,看她进退有度,看她得到他人赞赏,看她待人满心柔软。
这就是他的阿芷,一开始她想将人藏起来让人看不到她有多好,可现如今他更想宣告天下这样出色的人是他的!
进了客栈,花芷正欲同晏惜说话掌柜已经迎了上来,“今儿有人送了几个沙皮瓜过来给您,小的送到您二位房间去?”
花芷微微一愣,立刻道:“好,麻烦掌柜。”
“不麻烦不麻烦,份内之事。”掌柜连连挥手,黝黑的脸上笑容格外憨厚,“今年雨水少,瓜甜得很,别地儿怕是都没有的,您尝尝鲜。”
花芷再次道谢,她不知道是谁送的,心里却暖得不行,这里的人大多已经被抛弃,可他们却也并非真就万恶不赦,时间磨去了野心,露出里边被层层包裹的真心其实也和普通人也无异,说穿了也不过是一群渴望亲人故旧来探望的可怜人罢了。
“他们怕是都把你当成一种寄托了。”上了楼,顾晏惜轻声道。
“我的荣幸。”
顾晏惜替她推开门,靠着门双手环胸的看着她,喝了酒的男人身上有着淡淡的酒气,却不熏人。
“明天准备做什么?”
“去找郑先生的故人。”花芷进屋倒了杯茶过来给他,“你的事忙完了吗?”
“唔,我今天顺便查了下那人的住址,明天陪你一起去。”
郑知的故人名曾贤,说是故人也算不上,曾贤的父亲曾在郑知父亲过世后朝他的母亲伸过一把手,有朱家在前,那不算大恩情,但郑知也是记着的,这次回来得知曾家蒙了难,所以在知晓花芷要来阴山关时托她带些东西来。
曾贤曾在户部侍郎任主事,四年前被流放来此,罪名是贪墨。
“身在户部,有几个官员是真正干净的,曾贤不过是替人顶了罪,这事与七宿司无干,具体情况为何我也不曾细查过。”顾晏惜指着前边一条巷子,“应该是那。”
到了这一片,花芷才知道就算是在阴山关也存在富人区和贫民区,花家能在流放过来短短时间就在这两者的中间地带站稳脚跟,有花家自身的本事,更多的却也是花芷藏给他们的金条起了作用。
越是这种地方,金条越好用。
顾晏惜背着包裹牵着阿芷的手走在阴暗潮湿的巷子里,边仔细辩认房门上的号码,“是这。”
低矮的屋檐,门楣上还缺了一块,无不显示住在这里的人境遇。
两人对望一眼,顾晏惜上前敲门。
“谁。”低哑的声音从里传来,暗暗还藏着几分警惕。
花芷清了清嗓子,扬声道:“受人之托来探访故人。”
屋里沉默了一下,不一会门吱牙一声打开,出人意料的站在门内的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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