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花柏林立刻露出一副与有荣蔫的神情,迈着轻快的步子出了屋。
花芷心情挺好,这一天情绪跌宕起伏得太厉害,但也总算有个好的收尾。
时辰不早,阿捡收拾好自己正准备慢慢躺平,就看到花柏林抱着两个大包裹进屋,他连忙坐好,惊讶的看着他。
“我和长姐说了,以后我和你睡,你穿我的衣服,饭菜也分你一半,这样就没人知道你在这里了。”
可是这些花姐姐不是都安排好了吗?这方面比柏林更通透的阿捡没有说破,想要下床帮他收拾。
“你别动,我和长姐说了会照顾好你的。”花柏林几大步上前把他扶回床上并侍候他躺下,动作称得上娴熟。
这份好意来得扑天盖地,阿捡被淹没在其中一时间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他悄悄做了几个深呼吸,笑意从心底泛起,身为皇子时没有得到的东西却在成为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时轻而易举的得到了,他想说笑两句,鼻子却莫名泛起酸。
两人挤进一个被窝里各睡一头,这样的亲近让阿捡有些不习惯,可更多的却是欢喜,这是他和人最亲近的距离,而这份亲近来自于一个两个时辰前才认识的人,多不可思议,却又如此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花柏林以前也是不习惯和人同睡一床的,可这几个月总有弟弟爬他的被窝,他已经很适应了,不过阿捡的不自在他是看得出来的,从阿捡的言行举止看得出来他出身绝对不简单,恐怕还牵涉着什么恩怨,所以长姐才会不对他明言。
他相信长姐愿意冒着风险救下阿捡定有她必须这么做的原因,最大的可能是阿捡和花家有旧,以长姐的性子,若非这个缘故她不会做有可能给花家带来麻烦的事。
黑暗中,花柏林眉眼中再无面对长姐时的天真,这个由花芷一手教出来的孩子成长得超乎所有人预料,包括花芷。
三月初的天气已经暖和了些许,太阳照在身上终于有了热度。
花芷站在廊下抬头眯起眼看了看天空,回头吩咐道:“去请三位叔奶奶到西跨院。”
迎春、抱夏和念秋分别各自去往一家,刘香带着春香上前一步,随时听候吩咐。
“再派人去请四房夫人和二姑奶奶,徐管家也来听听。”
春香福身离开。
走出院子,花芷便看到陆先生一身劲装立于阳光下,让他多出几分鲜活的气息。
花芷见过许多男人,像顾晏惜这般阳刚的却少见,他的阳刚不是健身房练出来的,而是融合了贵气和自信,与生俱来,就好像这天底下无人能让他折腰,昨日那种颓败大概也是他平生罕见。
心里起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面上却不显半分,福身一礼便转往月亮门走去。
顾晏惜目送她身影直至不见,因她待自己的态度和平日并无不同而心生欢喜。
这样便好,他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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