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双手按着地板站起身,走到旁边,给小姑徐海丽打了一通电话,让她赶紧过来帮忙照顾李沅沅。
挂上电话,又赶紧进去找警察,询问徐子豪的情况。
警察看一眼还在门口嘶吼的徐海峰,摇了摇头:“我们给你哥哥换了一间有软包的拘留室,拿了一些吃的给他,现在安静下来了。出去跟你父亲说说,让他别再冲动。”
徐子星跟警察鞠了一躬:“谢谢!我代替我父母谢谢你们!谢谢!”
她不住地对警察道谢。
警察叹气:“哎,你这小姑娘命怎么……”到底是不忍心说下去,拍拍她的肩膀:“抓紧去跟伤者达成和解,我们也好把你哥哥放了。去吧。”
徐子星又鞠了一躬:“谢谢您。我这就去。”
她回大厅找徐海峰。
徐海峰还一个劲儿地要冲进来,两位警察一左一右控制着他的手臂。
徐子星走到他面前,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说道:“哥没事,换了个有软包的拘留室,现在在吃东西,你别担心了,去坐着等吧。”
说完匆匆出了大厅,拐到院子里隐蔽的角落。
她单手撑在墙壁上,另一手按着胸口,用力深呼吸几道,这才把身体贴向墙边,缓缓地垂了下来。
她坐在黑暗中,脸埋进膝盖,哭了一会儿,想起去珠海的事,眼泪都没来得及擦,赶紧又拿出手机。
点开名片夹,看着霍昀的名字,考虑着要不要打电话跟他请假。
如果她明早无法出现在珠海,霍昀一定会把她换了。
一旦更换主办律师,康福疑将多动症患儿当试药供体的真相必将被掩盖。
正因为她也来自这样的家庭,她才更不能无视康福的行为。如果康福确实有责,那她身为证券律师,应当披露真相。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她不能离开这个IPO。
思及此,徐子星拨通了霍昀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
男人被打断睡眠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陌生和不悦:“哪位?”
“霍总,我是徐子星。”
“什么事?”霍昀好像起床了,电话那头传来床品摩擦的窸窣声。
徐子星抿了抿唇,鼓起勇气道:“我家临时出了点状况,我能不能后天再到基地?”
“家里出了什么事?”
徐子星痛苦地闭上双眼,脱口而出:“我哥把人打了,现在被派出所拘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