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深夜不睡,可是有烦忧事?那江川……”冯清婉抿唇。
“此人动不得。”冯尚书闭了闭眼,“江川是业国推出来给人杀的。”
“其真正身份,是靖阳侯的独子。”
“靖阳侯在业国,可蛮横的很,江川要死在建安,他不会罢休,势必率军屠戮。”
“你大哥,是其中的一环,自江川踏入建安,他手上就一定会沾官宦子弟的血。”
冯清婉愣住,她没想到事情这般复杂。
“父亲,属实吗?”冯清婉低喃,身体微微紧绷,她虽是女子,却也清楚,燕国的国力不及业国。
一旦开战,燕国必败。
“我已查明,韩迟确随武禄进了建安。”
冯清婉眸子猛抬,瞳孔剧震,再没了怀疑。
“父亲,那我们?”
“也不必太恐慌。”
冯尚书宽慰冯清婉,眸子冷了冷,“建安底下藏着的人多着呢,不止业国盯着燕国,他们不会叫业国如愿。”
“像江川的消息,就是他们放出来的。”
冯清婉低了低眸,“父亲,定国王府覆灭,真的让人欢喜吗?”
“杨元帅是杨家军的军魂,他不在,杨家军还能发挥出以往的战力?”
“没了定国王府震慑,那些国家,真的会让燕国成长?”
冯尚书面色淡漠,“燕国人才济济,总有将星。”
“好了,去睡吧。”
冯清婉行了一礼,退出了书房,父亲今晚同她说这么多,是怕她愤怒之下,寻江川的麻烦。
这个人,必须避着。
皇上连助他的定国王府都能狠心下手,何况冯家。
业国一旦发难,他会毫不犹豫交出冯家。
走在青石路上,冯清婉眸子无法聚焦,她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迷茫,为君者,不是该保护自己的子民?为官者,不是为百姓谋福利?
明明知道自己势弱,为什么还要内斗,将国之柱石毁了?
这些人,真的不怕亡国吗?
……
“狩猎?”
杨束拿过布巾擦汗,“他这是想缓和两国关系呢。”
“看样子,那座金矿,皇帝不打算要了。”
摇了摇头,杨束迈步向前,牌九跟在他后面,汇报收到的消息。
“世子,武禄会不会拆穿你?”
“那也得他知道啊,皇帝跟冯尚书,这两人可不会泄露一句。”杨束哂笑,“摆在明面,得多尴尬。”
“也显得自己怂,明明知道业国居心不良,还伏低做小,凶都不敢凶一句。”
“传出去,他们的脸,可没处搁。”
“我这些日子,空闲的时间少,尤其白天,不在府里,你各院的吃食,务必看顾好。”
“这些银子拿着,护卫们每日巡视辛劳,给他们置办几身衣裳,再备几桌酒席,挑晚上,我那会能陪着喝几杯。”
“月钱自下月起,两倍发放。”
牌九连连点头,见杨束没其他吩咐,他脚步轻快的离开。
香水大卖,府里银子有了来路,世子越发大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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