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彪答应了声,起身就将东西拎出来,又飞快捞了下剩余的面,捧起面碗将汤喝了,一抹嘴:“兄弟,我感觉你这摊也不用摆了,这都要过年了,谁还来算命啊?是吧阿玉?他今天书摊也没摆了。”
林景玉撇嘴:“我那书摊能一样?就是过年才更要摆,过年放假,好多人相看要合八字的。”
“也对哦~”阿彪挠挠头,“哎,以前过年我妈都催我……今年没催,我还没想起来。”
“炫耀!”林景玉嫌弃,“我说彪哥,你年前是不是要去水头镇一趟?”
“肯定要的啊,阿葵说她年前有些东西就要搬过来,年后好摆摊,不然耽误赚钱。”
“你问这个干嘛?”
林景玉打趣:“现在说嫂子的名字不脸红了哦。”
“嘿,你……找打!”
看着俩人捧着面碗跑去还许叔,苏尘无奈摇摇头,翻出书本继续看了起来。
腊月二十五,今天开始过年的气氛就起了。
见日头出来,各家各户被子枕头都拿出来晒了,有些人家开始除尘,擦洗窗户墙壁,甚至街上石头缝里的垃圾都有人专门抠出来扫干净。
李婶的剪纸生意好了不少,整个人乐呵呵的。她隔壁多了个卖鞭炮和烟花的摊子,对面孔爱春的毛线店摆出了小孩子的小红帽,看着就喜庆。
吝啬如老廖,也免不住掏钱买了一顶。
苏尘看完一本书,瞄了眼,过去买了五顶。
想了想,问孔爱春能不能帮忙织五个指头大小的小红帽。
“小苏大师,这不会是给贝贝戴的吧?那也小了些。”
“不是贝贝的,春婶您要是能织的话,贝贝的还得请您另外织一个花样好看的,小姑娘爱俏。”
“是吧?我看小赵手巧地很,我要是织得不好看,还不如小赵自个儿准备的呢。”孔爱春说着就挑了几团红色毛线来,“这个颜色可以不?”
“嗯,挺好的。”
“那行,回头过来拿。”
苏尘道了谢坐回摊前,再想掏另一本书,有人路过倒退了几步回来,稀奇地看了看。
“大哥,想算什么?”苏尘问。
这是揣着皮包的中年男人,脸生,里头穿着西装,外头披着到膝盖的大衣,梳着大背头,十足的成功人士打扮。
“你……”他狐疑地打量了苏尘一眼,“算命?”
苏尘点头:“一卦20,不准不要钱。”
中年男人眼珠子转了转,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真不准不要钱啊?”
“嗯,大哥你要算什么?”
中年男人顺势抓了把瓜子嗑了起来。
“算……”他琢磨了会儿,“算我桃花运怎么样吧。”
他说着就吐出了瓜子壳来,冲苏尘挤了挤眼:“怎么样?有把握没?”
苏尘凝神看了他一会儿,神色有些古怪,但还是轻咳了声,提醒:“八字给一下。”
中年男人挑眉:“怎么?没八字就算不了了?”
听到这略带挑衅的话,周围人全都支起了耳朵。
好久没人这么跟小苏大师说话了啊!
“都多大岁数了还桃花呢?”老廖眯着眼仔细看了看那中年男人,嘶了声:“看着有点眼熟啊,谁啊?想不起来了!”
孔爱春织着小帽子出来,瞄了眼:“这你不认识啊?小学旁开小卖铺的老董啊,早早死了老婆,后来续了个小他十岁的,听说搭上了大老板,小卖铺都扔他老婆看了,在外头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老廖撇嘴:“那应该赚了好多钱吧?”
“嗯,听说要买小车了。”
老廖:“……”
人比人,真要气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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