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剑州城内电弧频频窜动。
时不时有惨叫响起。
梁川又喝了口茶下去,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熬了大半宿,材料总算写完了。
他吐出一口气,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和胳膊,就见一条闪电从窗口打了进来。
梁川:“!!!”
这是什么雷?
他的身子几乎僵住,呆呆地看着那手臂长的蓝色电弧在办公室内一阵游走,很快从门口到了走廊上。
呼!
没打着自己就行。
他上有老下有小的,可不能出事。
正想着,楼下传来了惨叫声,他疑惑出去查看,就见一男一女俩人衣不蔽体地从一个房间跑出,俩人的头发都根根竖起,脸几乎成了黑炭。
梁川压抑住了爆笑的冲动,眼睛却弯了起来。
这男女他都熟悉无比,男的是关系户进来的,对他这个分配来的都颐指气使,那材料原本就该是他的活,全推到他身上,梁川孤身一人在这剑州,惹不起,只能默默承受。
女的是会计,据说是某位领导的老婆,年纪比男的大一轮。
他俩的风月事估计大家都知道,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却不想……
遭报应了!
没错!
虽然不迷信,但报应这种事……梁川还是选择性相信的。
毕竟喜闻乐见。
外头有车停了下来,走下四人。
梁川皱眉看了眼手表。
现在都凌晨一点多了,怎么还有人来?难道是出了什么急事?
想着他连忙跑下楼。
阿明陪同两位督导组成员走了进来,看到院子里衣不蔽体的惨叫男女,不由分说上前制住,顺便给了两个银手铐。
等梁川下来,督导组的成员已经上前自我介绍。
苏尘一脚踩出,到了上溪。
正巧看到猫在墙边缩着身子埋着脑袋的黄心安。
“怎么?要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黄心安缓缓抬起头:“大师~”
声音闷沉不已。
“大师,你说我之前是不是很不孝?”
“我妈洗衣服洗到了八点多,你知道溪水多冷吗?我就伸进去一小会儿,就冻哆嗦了……”
“他们回来后,我爸要给她擦药水,她不要,说是擦了药水,明天就算拿着肥皂洗衣服,也会留下味儿,以后就没人找她洗衣服……”
黄心安的老脸上,一双眼睛红彤彤的。
他越说越伤心。
“我太混蛋了,之前只顾着自己,我,我……还把自己搞成这德性,呜呜呜~”
泪水滑落,那张老脸也在缓缓变动着。
苏尘静静地看着,而后扯起他走到院门口,推门而入,来到房门前,轻轻叩了叩。
“谁啊?”
夜里,因为身体酸痛睡得并不安稳的金喜喜隐约听到了哭声,吓得身子一僵,紧接着又听到了敲门声,下意识就往枕头底下摸,很快摸出了个小小的红色小纸包来,目光凌厉地盯着门口。
这是她姨婆给的,说是遇到脏东西就甩出去,准能打走。
应该是今天碰了那玉石的缘故,招惹上脏东西了。
金喜喜想着就悄悄起了床,扶着酸疼的老腰,轻手轻脚走到了门边,
拉开门栓后,金喜喜闭着眼就将红包小纸包扔了出去。
“去死,居然敢来烦老娘!”
没有姨婆说的惨叫声。
金喜喜怔了怔,缓缓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