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温柔吗?也还可以吧?反正现在很温柔,以前的自己是个大大咧咧的假小子,除了谈恋爱那会儿矜持了一些后来都很放得开,反正王司徒肯定摇滚,摇滚的都有些抽象了。”
“跟王光头在一起的时候总会崩掉温柔的人设,自己早就习惯了用温柔的面具来进行社交,那样在这个社会中,在这个总部里会更加合群且受人喜欢和爱戴,每日活在这种虚伪里总感觉不太真切,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关韵扬起嘴角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笑容像是雨后的樱桃明艳又勾人。
她自己也不知道,但她身上的枷锁一直等待着一把钥匙,那把钥匙会重新赐给她年轻和快乐。
大概20多分钟过去,屋外开始下起了雪,天显得更黑了,这个季节天黑的很早,杨师并不喜欢这样的天,他更喜欢下雨,总感觉世界所有的老旧腐败气息顺着雨都流进肮脏的下水道里,顺便把他手机那头的几个老东西一并冲进下水道里。
“关韵?”
杨师不知道什么时候通完了电话一只手在她的眼前晃悠着,
“睡着了?还是这几天累晕了?总不能是王光头气的吧?”杨师心中想。
“怎么了?”
关韵睁开眼睛回复。
“去陪王司徒玩一玩吧,那家伙的生活我也好想体会体会,刚通完电话,这次那几个老家伙竟然出奇的顺人心意,这个假我轻易的就请下来了,虽然付出了一点点的小代价,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回去江城可要好好的大吃一顿,听说那里火锅很不错……你的心思我懂,去不去随你,反正我要去。”
“那就一起吧,咱们铁三角也好久没聚过了,想当年咱们三个哪里分开过,刚才你说的我也都考虑过了,似乎真的是你和司徒更有道理些,这三点一线的工作也不能一干十几年哈。”
关韵也从椅子上下来抻了抻懒腰。
“哼,果然女人的心思如海底针呐,刚才还气愤的要杀了他,现在就开始回忆旧情了,您还真是善变呢。”杨师说,“不过这样总是好的,最起码以前的自己没有完全死掉。”
……
“关韵啊,我想你,20岁的你,19岁的你,18岁的你,你怎么就死在时间里了呢?陌生的让我不认识。”
王司徒坐在三层楼基地的楼顶上,旁边散落的烟头和半瓶浓茶让他浑身都是难闻的男人味,天上下起了毛毛的细雪,雪花落在他的脸上化成了水滴,他无聊的伸起一只手接起了雪花,眼神很麻木,似乎连回忆的心思都没有,他拍了拍身上的雪想从楼顶上下去。
“这么多年了,我终于变成一个人吗?”
他的半根烟随意的扔下了楼,烟头磕磕碰碰的撞出几个零星的火星,一直到楼下没入雪中,刺拉的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