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看仔细了?敌军果然已经下寨?”
在经过短暂的惊讶之后,魏续的第一反应是不信!
要知道这几天刘备军的行军,堪称急行军!
几乎就是没怎么休息!
接连赶路,使得他们也累得够呛。
如此急行军,可见刘备军之焦急。
结果现在走到了半路,没道理停下休息啊!
而那小卒那里知道这些,只是实情相告道:
“启禀将军,敌军确实已经下营,而且正在四处伐木,恐是欲立寨于此!”
听到立寨二人,魏续便越发疑惑。
若是下营,那就是当初休息,可如果立寨的话,那就是准备常驻了!
这种情况,陈宫没说啊!
一时他不由转向韩暹问道:
“韩将军可知敌军这是何故?”
韩暹见此,顿时也是一蒙,你问我?我哪里知道啊!
他就是一个贼酋,那里懂这些兵法谋略,但思考了一会儿,还是答道:
“或许是敌军已经发现我军踪迹也说不定!”
“不当如此,敌军若是发现我军踪迹,大可前来求战,何须下寨?”
魏续一听,就直接摇头否定这个猜想。
要知道刘备军兵力比他们差不了多少。
虽然有俘虏,可如果真探知了他们踪迹,完全是可以来进攻的!
他们现在林中,敌军只要沿山点火,他们的优势就会变成劣势。
而刘备军这个举动,并非发现他们踪迹该有的反应。
见自己猜想被否决,韩暹便摇头道:
“那我也不知敌军这是何故了!”
“不过现在敌军下寨,我军若攻之,于我军不利!”
这些事魏续当然知道,见其这么回复,他就知道韩暹是靠不住了,还得靠自己思考。
可他思来想去,也想不清楚其中谋划,只得上前对小卒道:
“速去再探,有何异状,再行禀报!”
小卒领命而去,韩暹却上前道:
“既是敌军如此,必有谋划,我军探知不清,不妨派人返回下邳,问问陈先生如何?”
魏续一听,也觉有道理,可想了想,却摇头道:
“此地距离下邳路远,便是快马一来一回也需两日。”
“若敌军今夜便走,陈公台即便知晓此事,难道还能献计?”
兵家之道,瞬息万变,想要遥控指挥,基本上不现实。
想到这里,他沉声道:
“且再等上一日,看看敌军如何动作!”
“或许敌军是虚晃一枪,想乱我军阵脚也说不定!”
韩暹闻之,默默思考了一会儿,也想不到好办法,只得赞同。
于是二人便带着兵马又在林中呆了一夜。
此时时间已近五月,林中渐有蚊虫,他们又是轻装而来,并未带帐篷辎重,只得在蚊虫骚扰之中过得一夜。
第二天一早,魏续便又叫来哨骑问道:
“一夜过去,刘备军可有异状?”
哨骑闻之,摇了摇头道:
“自从昨日伐木之后,敌军再未动作,我等监视一夜,只见敌军并无异状。”
听到这个消息,魏续顿时就蒙了,看向韩暹道:
“敌军如此,莫非真就不想走了?”
韩暹自是头疼不已,暗忖早知如此就让杨奉前来了。
他本是想着趁刘备军不备,来个突然袭击,将粮草夺回,趁势收些俘虏,壮大自身力量。
且得此功劳,来日分赃之事,吕布定要要多分一些。
可现在却发现刘备军压根不走寻常路数,那里有行军至一半便不走的?
这里还是吕布治下,难道不怕吕布亲自动手?
思考了许久,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忙道:
“不好,若是敌军如此一直不动,我军可无粮支撑下去啊!”
他们本就只带了十天的干粮,现在即将过半!
要是再拖两三天,他们恐怕就要饿着肚子回下邳了。
而他这话一出,魏续脸色就是一变,他猛然反应了过来:
“我知矣!我知矣!敌军如此,是想等我军兵粮耗尽!”
“眼下他们粮多,如此下去他们占优,我军粮草不多,他们只需等上几日,莫说再追,就连咱们都得加速行军方可返回下邳!”
军队无粮,这可是致命的!
韩暹一时间也急起来了,忙道:
“敌军如此行事,我军该当如何?”
魏续本不是什么谋将,但好歹跟着吕布打了十几年仗,谋略没多少,经验却多,他想了一会儿,沉声道:
“当前局势,我等不能生乱,当速速将此事告知主公知晓!”
“眼下只要我军求援,主公出兵,最多四日即可抵达!”
“我军粮草尚且能支撑,就此看着刘备就是!”
他思虑他们来此处走了两天半,派信使前去用一天,吕布来用三天,怎么也够了!
既然现在用阴招抢不回钱粮,索性直接动手的好!
韩暹见其要求援吕布,连忙点头。
现在这个局势,也就只有吕布亲自决断了。
当下,魏续就急忙写了一封书信,简述情况,朝着下邳方向发来。
结果信使才刚离去,就见一哨骑奔马而来,高呼道:
“将军,大事不好了,刘备军现在正在吕县城外售卖军粮!”
“什么?敌军在售卖军粮?”
这回轮到韩暹懵逼了,刘备军这又是在干什么?
而魏续冷静了下来,上前问道:
“敌军如何卖粮?售卖了多少?”
哨骑忙回道:
“刘备军将粮食拉至城外,叫卖三百钱一石,整整比城中低数十钱,百姓闻之,纷纷前去购买,皆赞刘备之德!”
“此外还能用布匹、铁器、刀剑置换。”
“一个早上,已经卖出数千石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