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老大不小了,今年二十八了吧?”
“是,等到除夕满二十八周岁。”
“遇到喜欢的姑娘,就谈谈,谈得差不多了,觉得合适就结婚吧。”
虞城心里酸溜溜,空落落的,像缺了一角。
最近有在相亲,有父亲和爷爷奶奶安排的,有客户和公司股东介绍的,都是岛城有名的富家小姐,长相漂亮,家境优渥。
可是那些人,要么娇气,要么装,要么太大家闺秀,要么太女强人,要么事儿多,比来比去,都不如秦悦宁好。
和秦悦宁在一起轻松自在,舒服,有安全感。
虞城觉得自己没治了,天生的贱癖。
一颗心黏在秦悦宁身上,怎么都撕不下来,一撕就疼得钻心,像撕伤口上的嫩肉。
不过他现在已经学会了伪装,装得若无其事。
鹿巍把虞城送到他坐的车前,拍拍他的肩头,“没事别在这里多待,台风说不定哪天又回来了,趁这几天天气稍好点,你快回去。”
虞城眼圈泛红,“鹿爷爷,您真疼我。”
鹿巍突然间良心发现,如实说:“我其实不是个好人,当初哄你等悦宁,是看上你们家财家了。”
虞城道:“我知道,一家人,钱放在谁那里不是花?孩子姓都打算生个姓鹿的,可惜,我和悦宁有缘无份……”
鹿巍叹了口气。
元家那么强势,别说生个孩子姓鹿了,姓秦估计都难。
临上车前,虞城伸手抱住鹿巍,“鹿爷爷,您多保重。我故意给元峻送了很多补品,他吃不了,给您吃,也给悦宁吃点,她太瘦了。二十岁,还在长身体呢,不能缺了营养。”
“元峻让人给她炖补品了,她就是吃不胖的体质。”
虞城心里难受了下。
是啊,她不再是他的宁子了,是元峻的女朋友。
这是不更的事实。
大家都在往前走,只有他陷在过去,怎么都走不出来,像鬼打墙一样。
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花花公子哥儿,见一个爱一个,现在才知,自己竟如此深情,连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当天下午。
虞城离开狮市,回到岛城。
稍作休整,便投入忙碌的工作中。
这天夜晚,他带着几个副手宴请重要人员吃饭。
去了一家隐蔽的私人会所。
会所外表低调,内里装修得富丽堂皇。
一帮位高权重的老头子,贼喜欢灌人喝酒,说白了,就是服从性测试。
虞城和几个副手喝得醉醺醺。
酒罢,给他们安排好,虞城在司机和保镖的搀扶下离开。
出了会所,刚要上车。
一阵秋风迎面吹来,虞城胃里一阵翻涌,直想吐。
他用力摁着胸口大着舌头说:“快扶我去找垃圾桶!”
保镖急忙搀扶他,朝路边的垃圾桶走去。
晕晕乎乎中,虞城恍然想起有一年,他喝醉酒,秦悦宁直接把他抱起来,抱到垃圾桶前。
还有次,他晕船想吐,秦悦宁也是麻利地扛着他,弄到垃圾桶前,又是给他拍背,又是喂他喝水,照顾了他一整夜。
过去好几年了,很多事都忘记了,唯独和秦悦宁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记得那么清晰。
哪怕喝醉了,都能记起来。
心里有伤,胃也难受,没到垃圾桶前,虞城就吐了。
嘴里发出难听的噪音,酸腐的秽物随着他的嘶吼冲出喉管,拖出粗哑的尾音。
秽物溅到一双精致的高跟鞋上。
柔软的黑白色格纹小羊皮材质,脚面白皙细嫩。
纤细的脚踝,淡藕合色丝质裙摆随风扫着她光洁的小腿。
虞城嘴里说着对不起,直起腰身去看她。
模糊中看到她的脸,他心里咯噔一下,酒顿时醒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