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世子公干期间,不知所踪,都是臣的错。是臣无能,既没能保护好俞世子,又在俞世子失踪后查不到任何线索。”
“臣愿意为此事负全责,承担任何责任与后果,还请殿下责罚臣,治臣一个保护不力、办事无能之过!”
其余官吏跪伏在地,战战兢兢。
仿佛都在为此事争相认错。
刘尧闻言,始终一言不发。
并未对范知州的话有任何回应。
过了片刻,他这才开口:“本王饿了,先把吃的端上来,你们都下去准备准备,稍后本王要查看历城及辖区内的救灾进度。”
“除此之外,十八县所有的救灾进程,本王也要知晓,你们都准备好吧。”
范知州恭敬应下,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临走前,他的目光轻轻扫过白明微,眼底有不可名状的情绪稍纵即逝。
待所有历城官吏都走了个一干二净,刘尧开口询问:“你们怎么看?”
白明微与孟子昂不说话。
有属官率先一步开口:“回殿下,从我等踏入历城辖区的那一刻开始,这历城与其他地方都不一样。”
“比起各地方,臣认为历城对救灾政策的推行最为完善,甚至在其他地方还在疲于救灾时,历城已经开始了灾后重建。”
“新盖起的民居,被梳理干净的河道,以及已经逐渐恢复原样的田地,足以见得范知州与历城官吏把事情办得很好。”
又有属官接话:“而且范知州主动呈上所有相关文书,供殿下检查,可见他很有自信,不怕殿下在他办的事情上捉到虫子。”
还有属官继续开口:“这历城内的百姓,似乎并未受到灾情的影响,依旧过着正常的生活。”
“而历城内的居民房根本没有半点破旧的样子,这种情况只出现在繁华的地区。”
刘尧听完,问众属官:“所以你们认为,这范知州尽职尽责,没有错漏?”
众属官点头:“目前实在找不出错漏在何处。”
刘尧闻言,没有再言语。
很快,饭食便被端了上来。
简单而可口,美味且营养。
白明微与刘尧默默地用着。
在众见他们没有再谈公事,也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饭后,刘尧给众属官安排了公事,随后便把他们打发走了。
当身边只剩下白明微与孟子昂时,他猛然把茶盏磕下:“好一招先发制人!”
可不就是先发制人么?
历城辖区内每件事情都办得尽善尽美,怎么去挑他的错处?
就算下辖的县出现了问题,也有县令背锅,他最多就承担一个监管不力之责。
再者,俞剑凌的事情他主动承担错误。
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算你明知道是他搞的鬼,可哪里来的证据证明俞剑凌是他下令害的?
非要追究,也只是不痛不痒的小罪。
不愧是秦丰业放在江北的得力干将,果然很难抓住他的狐狸尾巴。
孟子昂开口:“若非抓到切实证据,仅凭殿下的钦差身份,根本没办法对他进行处置。”
“就算是今上亲临,也拿他毫无办法。但贪腐之风如此严重,绝对与他脱不了干系。”
“倘若不把根源剜出去,那么最后不管他下边的人换几波,最后都会烂成一堆。所以目前的形势对我们而言,很严峻。”
刘尧面色阴沉:“根源不除,问题就会层出不穷!”
针对这样的情况,白明微并没有表现出来与刘尧同等的愤怒,她不紧不慢地道:
“任何事情,只要做了,就一定留下痕迹,有迹可循。”
刘尧问她:“大将军如何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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