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力丸一锤砸空,回身哭喊:“父王,孩儿为你报仇雪恨。”
发现巴图银萍跑了,便双足一点,挥舞双锤,凌空砸向石天雨。
把报仇雪恨的目标,锁定在石天雨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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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何其圆滑!
岂会去和巴图力丸硬拼?
俯身一窜,抓起巴图洪光血淋淋的人头,别在腰间。
又双足一点,躬身斜窜,握刀一扫。
“咔嚓!”
刚刚冲进来的甲兵数人,被石天雨的黄金偃月宝刀整齐划一的扫折了脖子。
一排人头飞甩而出,众多兀身溅血而倒。
其实握着兵器决斗,对石天雨而言,反而不习惯。
石天雨习惯了削出一把把火焰刀,削死烧死敌人,简单!
但是,为了表示尊重巴图银萍,石天雨还是握着巴图银萍好心好意给他打造的黄金偃月刀,与敌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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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小松、郭正生左右包抄石天雨。
石天雨力拼万小松和郭正生、巴图力丸三大高手。
尤其是巴图力丸的一对四方大锤,不是一般人可以应付的。
而郭正明的独足铜人也是重兵器,属于高武之人。
石天雨与之格斗几招,观察到了这个端倪,抓住这个打斗空隙,施展穿花绕蝶的功夫,凶狠攻击万小松,以此死死地拖住三大高手,好让巴图银萍脱出重围,护送其兄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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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图银萍趁机搂着她王兄的腰,飞掠而出。
营帐外,巴图银萍带来的千余骑兵,随即备战应战。
巴图银萍身子落在营帐外,眼望无数甲兵涌来,娇叱一声:“萧远,背我王兄跑。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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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远握枪奔来,挑扫撩拨,就几下功夫,便将数十名甲兵挑飞、扫倒、拨跌。
巴图银萍带来的千余骑兵,随即出击,阻击包围而来的叛军甲士。
双方惨烈的撕杀起来。
萧远握枪瞬间奔到巴图银萍身前,急促地说道:“快随我杀出去。”
巴图银萍也急促地吼道:“这样是杀不出去的。你快背我王兄走,不然,谁都跑不了。”
萧远无奈,握枪一横一扫一划,杀退数十甲兵,又转身过来,蹲下身子。
~~
巴图银萍握着宝刀一扫一划,寒刀划破数名甲兵的咽喉。
叛军倒下了一片。
巴图银萍浑身染血,仿似血人一般。
趁机将巴图世昌放在萧远的背上。
几名侍卫从营帐里杀出来,取出绳索,将巴图世昌绑在萧远的背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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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图银萍双足一点,飞身跃上了“乌骓”宝马,扬刀大吼:“将士们,我是巴图银萍,我是当朝公主巴图银萍。我奉旨宣告,新大汗已经继位,我弟弟巴图隆绪已经即位,你们听我号令,立即集结到东南角,听候指令。凡听我号令者,均免罪。弟兄们,你们都是巴图汗国的将士,快来护国保驾!尔等快快离开巴图洪光。不然,全家抄斩,诛九族。”
她带来的千余骑兵,随声呐喊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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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扑来的叛军,登时在奔跑中议论纷纷。
“喔靠,新大汗已经继位了。”
“还打吗?”
“不打了呗!”
“就是,干嘛要自己人打自己人呀?”
“打!当然要打了。我们兵马比巴图银萍兵马多。”
“就是,新大汗即位又如何?我们人多,灭了巴图银萍,我们拥立巴图洪光王爷登基为大汗,我们就是开朝元勋了。”
“对!杀!”
不少人闻声纷纷驻足观望。
有人提刀而跑。
有人放下兵器,抱头而逃。
有人按巴图银萍的指令,跑到东南角集结,等待收编。
也有人呐喊着,握刀执剑,冲杀而来。
~~
巴图银萍见无法阻止部分叛军杀来,便对萧远怒喝一句:“萧远,快护我王兄走!你还是不是男人?快撤!”又对千余骑兵喝道:“弟兄们,快护我王兄走,快!”
~~
“诺!”
萧远无奈,和众将士应令了一声。
他握枪拄地,背着耶律世昌,借拄枪杆之力,飞身上马,策马握枪,冲杀而去。
那千余骑兵赶紧左右相随,紧紧护卫着萧远和巴图世昌,冲入了潮水般的叛军之中。
叛军毕竟人多,虽然什么人都有,但是,仍然不少于十万兵马围杀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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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萧远背着巴图世昌这么二百多斤重的人来打仗,身手就不那么利索了。
他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突围。
~~
巴图银萍握着宝刀,左劈右扫。
借宝刀之威,无人可以近前。
看到萧远无法突围。
看到自己带来的那千余骑兵很快就丧生了数百人。
不由一阵心疼,一阵难过。
也很是担心其兄会惨死在叛军军营里。
更担心的是,一旦萧远战死了,韩德也会对皇后不利。
~~
巴图银萍回身望望中军营帐。
那帐篷摇摇曳曳,已经被石天雨的宝刀、郭正生的独足铜人、巴图力丸的四方锤重风,荡得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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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图银萍咬咬银牙,心酸心疼地暗道:
石天雨,你支撑住,我先送王兄走,然后再回来救你。
我没办法,我现在只能放下儿女私情。
为我巴图汗国之大计,为避免王兄被叛军押为人质。
我暂时只有弃你而走。
若有机会,我待会回来救你。
若无机会,咱俩就永别了。
~~
巴图银萍瞬间落泪。
又飞身下马,凌空抓着一杆长矛,一刀扫向身前的叛军。
夺取长矛,又飞身上马。
然后,借着宝马的冲击力,一矛捅翻叛军数名甲士。
“乌骓”宝马又踢飞几名甲士。
巴图银萍左矛右刀,左划右扫,长矛时而直捅。
宝马时而扬蹄而起,踢翻近前的甲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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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图力角点燃狼烟回到帐篷里,看到父亲惨死,仰天怒吼:“巴图银萍,你这妖人,老子不杀你,誓不为人。”握着凤翅镏金镗,策马率部,追向巴图银萍。
巴图银萍以宝刀寒光寒气和无比的锐利,借着宝马的速度,杀开一条血路。
追上萧远,吼道:“萧远,跟着我。”
便纵马而过,在前冲杀,勇悍无比。
萧远暗叫惭愧,策马握枪,紧随其后。
~~
所剩五六百骑兵左右护卫,借机保护巴图世昌。
他们凶悍搏击,以招招同归于尽的打法,吓得颇多叛军将士不战而退。
终于杀出重围,跑到了吉州城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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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上。
韩德紧张地望着城下,待巴图银萍、萧远及其残部过了箭雨范围,便下令放箭,阻击巴图力角部大军。
巴图力角部叛军纷纷勒马,也纷纷朝城楼上放箭。
“嗖!”
双方箭雨来往,互有死伤。
~~
城楼上。
中箭之人,纷纷坠下护城河中,溅起阵阵血花。
很快,护城池水,就被血水染红了。
战斗相对惨烈。
叛军人多箭雨大!
~~
城外。
巴图力角大军,无数人纷纷中箭坠马。
人惨叫,马惨嘶,血雾蒸腾。
但是,他们人多,伤得起。
城楼上。
有士兵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萧远背着巴图世昌,策马入城。
~~
巴图银萍却不入城,而是绕着护城河,策马往南门跑。
也没有跑到南门,途中忽然拐道,又策马执矛挥刀,复杀入叛军军营。
所剩数百骑兵,紧紧相随,至死不渝。
他们都是向来跟着巴图银萍,把命都交给了巴图银萍。
进城的,只有萧远和他背部上的巴图世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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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图银萍机智地避开了箭雨,回师救援石天雨要紧。
萧远背着巴图世昌入城,发现巴图银萍没有跟着来,吓坏了。
在他心里,巴图银萍的命比他的命还重要。
不管巴图银萍如何冷眼看萧远,萧远都把巴图银萍当成他生命中的第一人。
~~
萧远急忙在城门内放下巴图世昌,吩咐士兵别关城门,吩咐几名士兵把巴图世昌抬回行宫里并去找皇后禀报战况。
但是,城楼上,吊桥已经收起来。
萧远心头大急,又满头大汗地跑向城楼。
边跑边喊:“快放下吊桥,我要出城,我要去和叛军决战。快放下吊桥!我要出城救人。”
要求放下吊桥,要去救巴图银萍。
但是,也没有直接说要出城去救巴图银萍。
~~
韩德不允。
他是何等人也!
岂能不知道萧远此刻的心思?
城楼上。
众将士很是尴尬。
~~
城外。
巴图力角看到城门大开,仍没有关上,便下令大军冲锋。
令旗一挥,十几万人,冒着阵阵箭雨,冲向城门。
城门守兵急急关闭城门。
韩德伸手,按住萧远的头颅,蹲在城垛口下。
以此闪避阵阵箭雨。
~~
韩德又惊又气,骂道:“远儿,你疯了?巴图银萍心里根本就没有你。她的心里,只有石天雨。你知不知道?她已经和石天雨睡在一起了。”
~~
萧远俊脸通红,心里甚是难过,胸口一阵巨疼。
骤然落泪,张开嘴巴,想哭想喊,却强忍着。
但是,人生就是这样,一旦认定了那个人,那个人便是他一生的追求,一生的目标。
至死不渝,无怨无悔。
~~
萧远忽然分开韩德,倏然起身。
“唰!”
抹抹泪水,伸手拔剑,又横剑于脖子上。
哽咽地说道:“义父,你如果不放我出城,我就自杀。我现在不是为了巴图公主,而是为了平叛,为了我巴图汗国的安危。现在,在叛军的中军大营里,还有我们的兄弟在与叛军拼命。你我还好意思躲在城堡里保命吗?你对得起皇后对你的嘱托吗?我告诉你,做人,私心不能太重。”
说罢,横剑轻抹一下自己的脖子。
萧远的脖子立显一道血痕。
~~
韩德吓得哆嗦了一下,冷汗直冒,急急说道:“好,好好!义父放你出城,放你出城。现在,你去南门,从南门出城。北门现如今已经无法放下吊桥和打开城门了。我让传令官跟着你去南门。还有,你再带三千骑兵出城,既然你去了,就得保护好巴图公主。她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不然,皇后就会怀疑你对巴图公主的情意,也会怀疑你对我们巴图汗国的忠诚了。你此去,要和巴图公主同去同归。”刹那间,韩德也落泪了。
想起了自己的爱情。
想起了皇后。
想到皇后都嫁给了巴图大汗了,自己还是一样迷恋着皇后,死心塌地的追随皇后。
这,不就是爱情吗?
唉,俺们父子俩,在爱情的道路上,真是殊途同归啊!
也许,这就是做父子的缘分!
也许,这就是俺父子俩的宿命吧!
~~
韩德又很无奈地招来传令官。
让传令官跟着萧远去城南门开门出城。
“诺!”
萧远和传令官异口同声应令,跑向城南门城楼。
他们从南门城楼下跑下城墙梯,走到城门下。
传令官紧急给萧远调来三千骑兵。
~~
萧远又提枪策马,率领三千骑兵出城。
他们一起杀入叛军军阵,追寻巴图银萍的下落。
~~
巴图银萍府邸。
大堂里。
皇后、心善、亦善、狮驼还在会商平叛事宜。
此时,听到阵阵喊杀声传来,每个人心里都焦急,都担心己方失败,都担心己方死路一条。
~~
皇后心里直打鼓。
再威风,也是女人。
需要爱。
需要家庭。
很担心她的儿子巴图世昌的安危。
很担心女儿巴图银萍出城之后,会被叛军所杀。
现在,阵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传来。
很明显,叛军攻城了。
但是,巴图银萍呢?战死了吗?
还是在敌营中浴血奋战?
~~
皇后的心阵阵悸动。
身体微微轻颤。
额头有冷汗渗出。
双腿在桌案下,有些哆嗦。
后脖子,冷嗖嗖的。
~~
但是,皇后硬着头皮,就是不吭声。
得拖住敌方高手心善和亦善。
不能让这两个老贼秃在城内闹事,或与叛军里应外合。
现在,也只能与心善、亦善这两个贼秃比耐心,比定力。
~~
心善、亦善、狮驼都在东张西望,都坐立不安了。
他们额头都在冒冷汗,身子有些发抖。
因为他们不知道战况如何?
到底谁会赢?
谁会输?
赢了又如何?
输了又如何?
因为他们不知道外面到底是怎么样打起来的?
因为他们不知道外面的战争,到底是谁先发起的?
~~
狮驼心里在盘算:如果真要打起来,我一个人,能力敌心善、亦善这两个老贼秃多久?
我肯定不是这对贼秃任何一人的对手。
更何况他们同时出手呢?
嗯,不管如何,我得拼死力战,保护皇后要紧。
~~
狮驼跟随巴图银萍两年多了。
除了睡觉、沐浴、更衣、出恭、尿尿不是在一起。
其他时间,他大多都是和巴图银萍在一起的。
早就看出来了,眼前的巴图银萍是假的,是真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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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心善、亦善此时也看出来了。
他们都是心慌慌的。
既然巴图银萍与皇后作了掉包,那么,肯定就是真的巴图银萍出城去了。
平叛之战已经打响了,肯定是巴图银萍率先发起的。
~~
因为巴图银萍是极其好动的姑娘。
她是坐不住的。
不可能坐这么久的。
也不可能这么久没反应的。
当然,少女时的皇后也是如此。
只是她身为皇后的时候长了,变得稳重,变得成熟了,一切都巴图汗国的大局以及其丈夫为重了。心善和亦善都侧头望向皇后背后的假石天雨。
他们此时也看来了,假石天雨皮肤较黑,较粗。
真石天雨也没那壮!
吃羊肉长大的人,就是不一样的。
现在,就剩下案桌上的那把“弯月”宝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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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善抹抹额头上的冷汗,确实再也坐不住了。
倏然伸手,去抓那把“弯月”宝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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