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韩信赶赴右军身临一线督战,刘邦也忙不迭跳上了近侍牵过的战马,就要在夏侯婴三千精骑护卫下返回后军营帐。
他身为后军主将,根据韩信军令,也是要回去坐镇。
而眼下的他,也委实没有胆子继续陪韩信见识项羽的霸王之威了。
当前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楚军这是疯了,要进行困兽犹斗,企图与生变的周殷、英布军里应外合,进行最后一击了!
然而刘邦转头一看,发现周围夏侯婴、陈平等都在,唯独没有见到张良身影,四下张望,发现张良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主帅营帐前的瞭望台,在仔细观看着那道狼烟。
刘邦忙一边对张良招手,一边大喊:“子房,快走,随我回后军去。”
这是他将军权交付韩信、委任他为主帅时,韩信对他的要求,让他坐镇最为安稳的后军,一来是为了保证他的安全,二来更是为了避免他的掣肘。
张良一番仔细观看后,爬下瞭望台,快步到刘邦马前,肃声道:“汉王,眼下看狼烟方向,应该是周殷军有变!”
刘邦重重点头,谩骂道:“这狗贼,我就知道他投降不是那么简单!刘贾呢?昨夜还传信回来说是一切平稳正常,周殷被他看的死死的。这过了一夜,居然就反了?他毫无察觉吗?他是一头猪吗?”
张良情知眼下刘贾怕是凶多吉少了,断然道:
“周殷被刘贾轻易说降,举军来投,原本就颇为可疑。毕竟他身为项羽大司马,极受项羽信任与倚重。而当时项羽虽败,但只要周殷保住楚地,再加上江东为背后依靠,项羽绝对能够重整旗鼓。”
“而今看来,他的投降,极有可能为的就是这一刻,与项羽能够里应外合。项羽当前带领两万精骑向东南方冲杀,显然也是打得这个主意!而一旦让他们两下合流,齐王布下的十面埋伏阵,可就要功亏一篑!”
刘邦久经战阵,对当前形势显然也是了然于胸,闻言点头恨恨不已道:
“对于他是否诈降,我们当时早有定论,我也听从你与陈平之计,让刘贾死死看住他,让英布军在旁震慑他的军队,同时派遣了大量将领掌控他的军队。只是让我们失算的是,仅仅防范他了,却想不到英布这刑徒狗贼也会与他一起反叛。”
张良摇头,俊美面庞满是郑重,飞快说下去:
“依我推断,生变的应该仅仅是周殷军。”
张良等于将刚才的话语又重复了一遍,像是在说了一句废话,刘邦无疑反应极快,立即听明白了张良的意思,一怔:“子房,你是说……”
“项羽与英布有杀妻小、灭满门的仇恨,故而他不至于重新轻易投降项羽。但是项羽、不,应该是、不,肯定是那项昌长公子,当前应该已经在接触英布,并且会拼命威逼利诱他,企图重新招降他。”
“齐王刚才调兵遣将,为的扼杀项羽的此番挣扎,平定周殷的反叛。我们接下来应该助齐王一臂之力,而不是返回后军。而今东南方局势的关键胜负手,就在于英布身上,一旦他被说服,重新归降项羽,则灭楚将变得难以实现;一旦他能被稳住,保持住汉军立场,仅仅周殷军反叛,虽有些波折,大局至少无损。”
“因此,还请汉王当下立即前往英布军,安抚住淮南王,让他不至于摇摆,同时督促他进军剿灭周殷军。”
刘邦一听,就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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