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元答应了一声,心道,我哪敢惹事,就怕大哥……。老天保佑,这次能够顺顺利利!
这次进京也确实不像之前那么麻烦,一是不用多次传送,二是也不用去其他城市的驿站,因为现在文安城也有了驿站,这都是天剑侯的功劳。
三日后,任无恶和常元带着一些随从前往大盛城,一次传送就到了大盛城外的驿站,接待他们的人是十分的热情周到,那待遇都快赶得上公爵甚至是亲王了。
驿站也是极其热闹,各地的城主公侯源源不断赶来,有的人随从不少,让驿站安排起来都有些困难,难免会引起一些事端麻烦。
可以说这段时间整个驿站一天到晚都是甚为喧嚣吵闹,没有片刻安静,驿站的那些人个个忙得团团转,也是怨声载道,可又不敢发泄出来,只能是忍气吞声,对人还要笑脸相迎客客气气。
在驿站待了三天,任无恶和常元以及那些随从都在房间内窝着,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单独的小院,房间不多但胜在安静,但这日清晨这份清静被打破了。
这日一大早,任无恶就听到门外有人在喊叫,嗓门很大,声音很亮,很有点晨钟暮鼓的意思,震得房顶上的瓦片都在轻颤,就听那人喊道“这院子不错嘛,独门独院,位置也好,我住在这里就行,来人呀,把门打开,我们就住这里了。”
接着就是驿站老黄的声音,忙道“许公爷万万不可,这院子里有人了,卑职给您准备了其他房间,那地方您见了一定满意。”
对方却道“本公爷觉得这地方就很好,我很满意,有人不要紧,让他们挪挪地方,这不是很简单吗。”说话间,院门已经打开,一帮人就如一窝蜂涌入院里,有几个人速度更快,已经到了房间门前,大有破门而入的意思。
任无恶见状心道,什么公爷如此张狂,在这里都不会收敛一二。
他是在二楼,一楼住的是常元和那些随从,常元也带着人及时走了出来,正好和那帮人迎面相遇,双方便大眼瞪小眼,对视起来。
见到常元的穿着装扮,那位许公爷漫不经心地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大人物呢,原来是一位侯爷,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常元显然是认识对方,拱手行礼道“不敢,武远侯常元见过兑水公,不知兑水公驾临,常元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任无恶心道,原来是兑水公许一山,难怪如此张狂。
兑水公许一山位列大盛朝八大公爵,也是炼虚后期,一向是领军镇守在边关,战功显赫,自然也是飞扬跋扈,为人霸道也是相当凶残,他是土蛇族,精通地元神通,据说当年曾在战场上瞬间将敌军十万人掩埋在了深泽当中,瞬间化为了淤泥沼泽,手段之狠,心思之毒,也是少有罕见。
在八大公爵中,此人凶名最深,也是恶名远扬,也是让敌军闻风丧胆,因此他镇守的那片区域也是相当安宁,近几百年已是少有战事发生,这也是他张狂嚣张的本钱。
许一山穿着一身土黄色锦袍,身形壮硕,十分魁梧,人长得也很有特点,方脸大耳,细眉长目,鼻梁高挺,嘴唇奇薄,双眸凝光也是土黄色,那目光并不凌厉也不强盛,但闪动间又有种阴冷暴虐之气显露,令人望之不寒而栗。
许一山斜眼看看常元,淡淡道“武远侯气色不错啊,看起来休息的很好了。”
常元沉声道“还好,多谢兑水公关心。”
许一山道“你既然休息好了,那就挪挪地方,本公也想在这里休息休息,养养精神。”
常元还未说话,有人朗声道“既然兑水公开口了,那我们就挪挪地方,常元收拾一下。”
常元答应一声后示意手下整理东西,说话的人自然是任无恶,他还在二楼,面带微俯瞰着下面,正好和许一山对视了起来。
“天剑侯任无恶见过兑水公,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可谓是三生有幸,失礼之处,还请泽土公海涵。”他说的客气也是很有礼数,但因为身在二楼,怎么看都有点居高临下,高高在上的味道,说许一山张狂,实际上他也不差。
许一山也是不得不仰望着某人,长长的眼睛微微一亮,也是寒光一闪,忽然他笑道“原来是天剑侯,失敬失敬,久仰大名,想不到会在这里相遇,真是缘分了。”顿一顿后,他又道“原来天剑侯也住在这里,我说这小小的院子里怎会有种不一样的气息味道,原来是天剑侯在此,难怪不同寻常了。”
任无恶也笑道“兑水公过奖了,任某不过是小小的一个侯爷,称不上与众不同。”说着身形一闪便到了楼下,这时常元等人也收拾好了物品,等着他发话离开。
任无恶朝着许一山拱手道“兑水公一路劳顿,我们就不叨扰了,告辞。”说着就要带人离开。
见他如此痛快,许一山是有些惊讶,眼睛一转道“难得遇到天剑侯,本公忽然想到一事,想要请教一下。”
任无恶含笑道“兑水公客气了,请教不敢当,有什么事公爷请讲。”
许一山微笑道“当年天剑侯在化神期时就曾将血蛇族的严北轻易斩杀,一时名动大盛朝,万众瞩目,此事本公也是有所耳闻。那严北乃是血蛇族中的顶尖人物,也和本公有些瓜葛,因此本公一直都想求证一事,正好今日遇到了天剑侯,便要请教请教了。”
任无恶道“传闻有误,任某斩杀严北是不假,但绝非轻而易举,严北可是炼虚中期,杀他任某是费了一番功夫。想不到兑水公与那严北相识,难道说严北也曾暗杀过兑水公吗?”
许一山拍手大笑道“天剑侯果然睿智,正是如此,严北当年曾刺杀过本公一次,也未曾得手,本公也未将其留下,实在是一件憾事。现在严北已死,本公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因此便想向天剑侯请教一二,本公也无他意,就是想弥补一下这份遗憾,还请天剑侯成全。”这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实则狗屁不通,严北死了,你就想找杀严北的人弥补这所谓的遗憾,这不是无理取闹,无事生非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