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正罡善于交际,任无恶也想从对方口中知道多一点的消息,因此回到客栈后,他们又在鲁正罡的房间聊了起来。
所谓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也不过如此了。
很快任无恶对鲁正罡就有了大致的了解,原来东莱城鲁家不仅是修仙世家还是炼器世家,传承已有三千多年,家传的炼器秘法极其了得,炼制出来的法宝灵符皆是精品,因此虽然鲁家并无人在乾元学宫修炼,但和东莱城乾元书院的关系一直不错,有时候还会替书院炼制一些法宝灵符。
鲁正罡在鲁家的身份也不一般,是家主嫡长子,也就是下一任的家主,其实这些年因为其父鲁元辰在为成婴做准备,他实际上已经行使家主权力,现在差点就是一个交接仪式。
鲁家经营多年,在东莱城已有很深的根基,但和其他世家相比,鲁家又相对低调一些,这也是鲁家祖先的遗训,家族就是以修炼炼器为主,只要保持着足够的自保能力就可,尽量避免一些无谓的纷争,再说了只要冀州还有乾元学宫,再强大的家族世家也不可能强横到雄霸一方的地步。
鲁家祖先还有遗训家规,凡是鲁家子弟皆不可进入乾元学宫,这也是鲁家子弟一直和学宫无缘的原因。
这点让任无恶很诧异,按理来说,在冀州任何一个家族,都应该希望自家人能够进入学宫修炼,为何鲁家会有这样的家规。
他虽然好奇但也知道交浅言深,就没有多问,但鲁正罡自己却解释了一下。
原来鲁家祖先认为,若是有后代进入学宫修炼,就会忽视了炼器之道,而一旦有人在学宫有所成就,也会逐渐对鲁家造成影响,甚至随着时光推移,还能动摇鲁家的根本,这根本自然就是炼器之道。鲁家祖先之所以定下这个家规,就是要保持炼器传家的根本。
任无恶听后心道,这也算是较为保守的思想了。
接着鲁正罡又说到了自家引以为傲的炼器术,鲁家的炼器术名为三阳锻造经,既是炼器之法也是修炼功法。修炼三阳锻造经,随着修为增进,炼器能力也会逐步提高,若是能进入元婴期,就能炼制出地品甚至是近乎天品的法宝以及相对应的灵符玉符。
不过自从鲁家在东莱城站稳脚跟后,三千年来,进入元婴期的只有一位,此人就是鲁正罡的祖父鲁和冈,不过他祖父进入元婴期没多久后,在炼制一件地品法宝时出现意外,结果器毁人伤,修为又从元婴期跌落到了结丹中期。
这也是炼器的风险,就算是元婴期修士,又是实力强经验多的大炼器师,在炼器时也难以保证百分百不出意外,只能将风险意外降到最低。
任无恶闻言连声感叹,在修仙界不论是干什么都不容易啊!炼丹炼器皆是如此,他现在已是小有成就的炼丹师,自然可以体会到鲁正罡的心情。
当然他也在奇怪,鲁正罡和刚刚相识的自己说这些是不是有些奇怪,这样的坦诚相待,是有什么目的吧?
果然,很快鲁正罡就说到了正题,他之所以和任无恶如此详细的介绍自家情况,其实是想邀请任无恶到鲁家当客卿。所谓客卿说明白就是看家护院的……打手,有事出手没事歇着,每年都有不菲的酬劳。
任无恶一直没往这方面想,鲁正罡一提他才恍然大悟,但他也没有立刻拒绝,就说自己此次前往中极山一是想瞻仰一下乾元学宫,二是拜见一位前辈,等他处理完这些事情后定会去往东莱城拜访。
鲁正罡也没想着任无恶能立刻成为自家客卿,见对方答应去东莱城看看,他已是甚为欣喜。
接着任无恶也说了说了自家的情况,他告诉鲁正罡,自己修炼已有两百余年,之前一直都在台州肃国龙山郡黑龙潭一座洞府居住,师父早已物化,师门也没什么名气,至于自己修炼的功法名为明空剑诀,虽然名不见经传,但也有几分威力。
而这明空剑诀也非任无恶杜撰,他曾在那本修仙门派大全里看到过,是一个名叫寒山剑宗的独门功法,而这寒山剑宗在万余年前就已经烟消云散,因此这明空剑诀当今世上应该再无传人。
可鲁正罡听到明空剑诀时不觉微微动容,忙道“原来文兄竟然是寒山剑宗弟子,失敬失敬。”
任无恶微微一怔道“鲁兄知道鄙门?”
鲁正罡正容道“惭愧,是有些了解,但是不多,贵门当年在台州也是一方之雄,曾有化神期大修士出现,唉,可惜……那场变故……使得贵门……”
任无恶没想到对方对寒山剑宗这么了解,而鲁正罡所说的那场变故,他幸好也知道。
原来寒山剑宗鼎盛时期,门中忽然发生大乱,两位长老率领一些弟子打算夺取宗主之位,结果一场场激战下来,双方死伤严重,最终是两败俱伤,从此寒山剑宗分崩离析,在短短百年内就衰败了。
叹息一声,任无恶道“师门往事不堪回首,从我师祖起,我们就不敢再以寒山剑宗弟子自居了。”
鲁正罡忙道“以文兄现在的修为其实可以想着重振寒山剑宗。”
任无恶苦笑道“鲁兄太看得起我了,我何德何能敢有重振师门的想法,还是那句话,我不会以寒山剑宗弟子自居。”
鲁正罡叹道“文兄这又何苦呢。”
任无恶轻叹道“也许是那场大乱造成的影响吧,说实话,我觉得当一个散修也挺好的。”
鲁正罡笑道“文兄豁达,在下佩服。”
接着二人又谈论了一些有关于炼器的事情,对于炼器任无恶纯粹是个门外汉,是想从鲁正罡这里多了解一些,而对方说到炼器时也是甚为兴奋, 毕竟这是人家的专长强项,只要不涉及到家族隐秘,鲁正罡都说尽量说的详细,让任无恶听得津津有味,获益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