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过了,澡也洗完了,我们五个人又抱在了一起唱我们自己的歌。
“茫茫大地翻出红尘白浪,苦苦地干练成不坏金刚,借一点点的身手不停的奋斗,只是要自己当个好汉。苍苍大地黄沙碧水浪荡,默默流汗笑笑喝下风霜,借一点点的功夫不断的自强,只是要自己当个好汉。也许你和我都当不了阿罗汉,也许你我不过是普通男儿汉,但当什么我也要出色当行。茫茫大地翻出红尘白浪,苦苦地干练成不坏金刚,借一点点的身手不停的奋斗,只是要自己当个好汉。要这世界知道我的力量,要这世界感到我的坚强,借一点点的信念永恒的希望,只是要自己当个好汉。也许你和我都当不了大英雄,也许你我不过是普通小儿郎,但我有一分力发一分光,也许你和我都当不了阿罗汉,也许你我不过是普通男儿汉,但当什么我也要出色当行,为了自己当个好汉,只是要自己当个好汉。”
歌唱完了,就去开了两间房,兄弟们在一起睡觉也挺好。
我和李虎虎一间,正在我闭眼睡觉的时候,李虎虎却醒着跟我说了起来:“阳生,你别睡了,我前些天也做梦了。你既然做了梦,还能解梦,要不你也给我解个梦。”
难得李虎虎也有这样的想法,我便问他:“你做了个什么梦?”
他说:“我只记得我是个小官,后来呢,花钱给上头送礼,捐出来了个大官。可是吧,我这官运不行,人家都是官运亨通,我却挺倒霉。当小官的时候,牙齿给跌掉了,当大官去赴任的路上又被人家杀了,主要是吧,我觉得我不是人,我是狼,因为我在梦里被杀了以后,就有几只狼出现,把我接走了。”
听他说完,我就明白了说道:“你这也是《聊斋志异中的一章回,叫《梦狼,你听说过吗?或者说,你有没有看过这一节?”
李虎虎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也没看过,你知道的我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让我看书,还不如杀了我,你跟我说说吧。要不,你入梦。”
我点了点头,说道:“行,那我就入梦。”
我按照对《五行法册的记忆,开始施展入梦之法了。我先是让李虎虎躺下了,虽然,《五行法册有明确的记载,但是这却被师傅列为了禁术。他说,入梦之法虽然不是很凶险,但是功力不深的人很有可能在梦中迷失自我,陷入进去,毕竟梦境对做梦的人来说是虚假的。但是,对入梦人而言,那就是真实的,不过,现在的我已经是今非昔比了,完全可以解梦,毕竟,我自己就从一场梦里找到了未来的图像,我想李虎虎也可以。
于是,我根据记忆,在子时正中的时刻,点上了一根醍醐香,增加我们的入眠程度。同时,往南拜了三拜,对着李虎虎少了一道黄符,又将他的手指上缠绕了三匝鸡血线,另外一头连在我的右脚大脚趾上面,就躺回了床上。
一刻的功夫我的灵魂就出窍了,顺着鸡血绳就进入了李虎虎的脑内,不一会我就进入了他之前的梦中。
站在上帝视角下的我,来到了一个很古老的地方,不过看情况这里还算繁华,看了下石牌上的字——保定。那是没错了,李虎虎这家伙入了《梦狼的故事,因为白家就是河北保定的大户人家,没想到李虎虎在这里竟然成了贪得无厌的白甲。
白老头是河北保定人。他的大儿子白甲也就是现在的李虎虎,在江南做着一个小官,算到现在,这一去已经两年没有给家里捎来消息了。
正巧今天,白老头有位姓丁的远亲,来到了白家拜访,白老头自然很客气设宴招待他。
“丁贤侄,你也有阵子没来看我老白了,怎么今天想着来了。”
姓丁的中年语气凝重的说:“大伯,按说我早该过来看你了,但是吧,我又谋了个差事,夜晚的时间就利用上了,所以总是觉得睡不够觉,容易困。”
“贤侄谋了个什么差事,能不能说给老汉听听。”
这位姓丁的中年人悄悄地说道:“我这差事没有真金白银的报酬,因为,平日常到阴间地府中当差。替下面的鬼差笼几个人将死之人罢了,要不我说给大伯听听。”
“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谈话间,白老头问这个姓丁的阴间发生的趣事,丁对答了些虚幻不着边际的话,一会儿说有鬼不服管爱闹事,一会儿又说将死之人总有死相。白老头听了,也不以为真,只是微微一笑罢了。
别后几天,白老头刚躺下,见到了丁姓的那个亲戚又来了,还跟白老头打了一声招呼:“大伯,我知道上次到您家跟你说我在阴间当差的事情您不信,这不,我这次抽出了灵体来带你去下面游历一番,你看如何?”
我弄明白了,原来人当阴差自古就有了,我师傅也当了三十年的阴差呢!这个姓丁的敢情是来邀请白老头一块去游历阴间了,姓丁的还真够固执的,老白头不信,你怎么还较上真了呢?
白老头跟他去了,进了一座城门。
又走了一会,丁指着一个大门说:“这里是您外甥的官署。”
当时,白老头姐姐的儿子,是山西的县令。白老头惊讶地问那个姓丁的:“怎么在这里?”
丁说:“如果你不信,就进去看个明白。”
白老头进了大门,果然见外甥坐在大堂上,头戴饰有蝉纹的帽子,身穿绣有獬豸图案的官服,门戟与旌旗列于两旁,但没有人给他通报。
丁拉他出来,说:“怎么样,看过外甥的县衙了,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威严,是不是很气派?对了,你家大公子的衙署,离这里不远,也愿去看看吗?”
白老头答应道:“好啊,刚好甲儿已经有两年没给家里捎信回来了,我跟你去看看也好。”
走了不多一会儿,来到一座官府门首,看样子是到了,丁说:“进去吧。”
白老头探头向里一看,有一巨狼挡在路上,他很畏惧,不敢进去。
白老头问丁说:“贤侄,你是不是搞错了,这哪是衙门,你看这么大一头狼,分明是狼窝啊!白甲怎么会在这里做官呢?”
丁说:“没有错,就是这里,走,咱们进去。”
白老头又进了一道门,见大堂之上、大堂之下,坐着的、躺着的,都是狼。再看堂屋前的高台上,白骨堆积如山,更加畏惧。
白老头说道:“贤侄,你确定没搞错吗?这么多狼,我哪敢进去。”
“你别怕,我掩护着你,这些狼不敢靠近的。”
说完,丁以自己的身体掩护着白老头走进去。
这时,白老头的公子白甲也就是李虎虎,正好从里面出来,见父亲与姓丁的弟弟到来,很是高兴。
“爹,丁弟,你们来了怎么不说一声。这样,我才好准备啊,来吧,先进屋里坐,我吩咐下人准备些吃食。”
把他们请到屋里坐了一会儿,便让侍从准备饭菜。
忽然,一只狼叼着一个死人跑进来,白老头吓得浑身哆嗦,说:“这是干什么?”
李虎虎身份的白甲说道:“暂且充当庖厨做几个菜。没事,”
白老头急忙制止他,还说:“甲儿,你怎么这般糊涂呢,人岂能同类相食,胡闹,我不吃人肉。”
说完,白老头的心里越发惶恐不安,想告辞回去,一群狼挡住去路,威胁说道:“既然入了我们的狼窝,不吃人就是不站我们的队伍,不是同类,那你就得死在这里。”
正在白老头进退两难的时候,忽然见群狼乱纷纷地嗥叫着四散逃避,有的窜到床底,有的趴伏在桌上,白老头很惊异,不明白这是什么缘故。
一会儿,有两个身着黄金铠甲的猛士闯进来,拿出黑色的绳索把李虎虎捆起来。李虎虎扑倒在地上,变成一只牙齿锋利的老虎,李虎虎还真是人如其名,上辈子居然是虎。
一个猛士拔出利剑,想砍下老虎的脑袋;另一个猛士说:“别砍,别砍,再给这个贪官一次机会,要他的命,这是明年四月间的事,不如暂敲掉它的牙齿,先给他个警告,再要贪赃枉法,那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啦。”
于是,就拿出大铁锤敲打老虎的牙齿,牙齿就零零碎碎地掉在地上。老虎痛得吼叫,声音震动了山岳。白老头大为恐惧,忽然被吓醒,才知道这是一个梦。
白老头心里总觉得这个梦很奇异,心想着这是自己那个姓丁的侄子给自己的暗示。
于是,他马上派人去把丁某请来,丁推辞不来,只是捎回来了一句话,说是自己已经泄露了天机,坏了地界的规矩,自己不再是地府阴差了,白甲的事情,让白老头好自为之。
白老头把自己梦的经过记下来,让自己的小儿子去拜访李虎虎,信中劝诫李虎虎的言语很沉痛悲切,因为,我看到了他的信件内容。真是知子莫若父,李虎虎有这样的好父亲,应该悬崖勒马才是。
小儿子到带着老父亲的信,着急忙慌地感到了李虎虎当官的府衙处,见李虎虎门牙果真都掉了。
心中惊骇的他问李虎虎:“大哥,你的牙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呢?”
李虎虎说:“是因为前些日子喝醉酒,从马上掉下来磕掉了。”
这句话把弟弟听得心里发怵,所以,她就决定细细考察一下时间:“大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哪天牙齿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