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禾常青,梁健一直是信任的。早上五点多一点,昨天晚上忙碌了一夜的禾常青给梁健打电话了。梁健已经起来了,他心里挂念着明德那边,一晚上也没怎么睡着。
接起电话,禾常青就在那头说道:“问出来了,不过,我们恐怕是猜错了。”
梁健眉头一皱,心中一沉,立即就问:“怎么回事?”
禾常青没有细说,只是说了一句话:“潘长河和省里有些人一起给他画了一个饼。”
梁健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来这件事,徐京华在背后也参与得挺深。要不然这饼岂是那么容易画的。泾县县长也不是傻瓜,帽子这种事,如果只是潘长河一个商人说的话,又岂会让他这么轻易就帮他冒这么大的险。
梁健沉默了一会,问禾常青:“也就是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对吗?”
“只有一份口供。”禾常青回答。
只有一份口供的话,那么这个人对于梁健来说,并没有多大的用处。口供这种东西是人说出来的,是最不可靠的。
如果,不能从这个人身上找出潘长河违法的事实证据的话,那么想要将潘长河这个人给钉死就有些困难了。
梁健如果要离开太和,那么将潘长河这样一个人留在太和,还真是不放心。
“现在怎么办?这个人是放回去呢还是先扣着?”禾常青见梁健一直不说话,轻声问道。
梁健回过神,道:“先扣几天,事情结束后,就让他回家里去待着吧。”
“好的,我知道了。”禾常青回答。
这边电话挂断,明德的短信就进来了。他们已经出发了。
“注意安全。随时汇报。”梁健回复。
八点钟左右,洪天宝带了几个村民,在省府的大门口,把刁一民的车给堵了。
堵刁一民这车的主意,并不是梁健出的。不过,洪天宝这几个人,是梁健让明德送去省里的。原本是打算让他们等办公人员上班后,去信访处上访,要是没人接待再考虑闹的事情。毕竟是省里,梁健的手没那么长,所以他是没打算一开始就闹的,免得出什么意外。可没想到,梁健接到明德电话的时候,洪天宝的人已经把刁一民的座驾给拦下来了,据明德说,洪天宝这小子太虎,车子一来,他直接就扑了过去,门口的卫兵都差点拔枪了。
洪天宝倒也聪明,刁一民的车一停下,他立即就带着几个村民在车前面给跪下了。还没嚎上几句,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在那看了。赶过来的卫兵和武警,本来想上前拉人的,一看周围这么多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免得落人口舌。
一会,车里的刁一民终于下车了。刁一民下车前,明德就顺势站到了周围围观的人群中。
“首长啊,您得给我们做主啊!”洪天宝带着几个村民,一边哭喊一边磕头。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刁一民脸色难看,却也不能发作,让人去劝他们去办公室说,别在这跪着。这一点,梁健之前就有交代,无论如何,得要让刁一民在围观人群面前有个承诺,不能进办公室。
洪天宝记着这一点呢,谁来拉就是不动,就是喊着要让刁一民给他们做主。一来二去,周围围的人愈发多了,再闹下去,恐怕下午的头条就是他刁一民了。
刁一民自然清楚影响,立即就松了口。洪天宝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了,潘长河的名字说得格外响亮,自然还提到了,潘长河背后有省里领导撑腰,至于这个神秘领导是谁,洪天宝不知道,刁一民也不会问。当着这么多人,无论是哪个领导,说出来那都是在给省政府的形象抹黑。
梁健是在九点一刻的时候,接到刁一民的电话的。电话是刁一民的秘书打的,让梁健立即到省里述职。
梁健立即赶往省里的同时,给明德打了个电话。
“洪天宝他们人现在怎么样?”梁健问明德。
明德说:“不是很清楚,他们都被刁书记请到大楼里面去了,不过应该没事。刚才刁书记当着所有人的面保证了只要事情属实,他一定会严惩不贷。”
听明德这么一说,梁健松了口气。潘长河背后是徐京华的事,对于有些人来说是秘密,但对于刁一民来说,应该不是。潘长河这事,是一个很好地打击徐京华的机会,送上门的机会,刁一民这么精明的人,又怎么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