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呐喊,已经足够表达腾蛇营骑士们的心声,他们就好像是出笼猛虎策骑着一匹匹脱缰野马般,一头冲进了白鸣鹤那还并不严整的军阵。
…………
反观白鸣鹤这一边,纷纷扰扰,始终无法结成严密的军阵防守,许多从营墙那边退回来的步卒,还沉浸在万人敌带来的惊恐之中,不能自拔。
他们中还有许多的伤兵,有的伤在胸腹胳膊等处,勉强撤了下来,还有的是被其他步卒搀扶着撤下,声声哀嚎,更惊扰着每一名步卒的心,使他们无法稳定结阵。
许多步卒握着刀盾枪矛的手,都还在不住颤抖,更别提与急奔而来的腾蛇营骑兵作战了!
而季东来和邱应泉也没有惯着他们,早在策马奔来之时,就已经传令各骑检查手铳,准备着给闯军士卒们来一场战火的洗礼。
当双方距离拉近到五十步左右的时候,白鸣鹤营中的弓手就慌忙射出了一支支箭矢,可面对人人披甲的腾蛇营骑士,其杀伤力可想而知……
可腾蛇营的短手铳就不一样了!
五十步到二十步的距离,骑兵只需一息即可,就在闯军弓手才射出第二箭的时候,“砰砰砰”的爆响也随之连连不绝。
后部一千名骑士就有两千杆短手铳,虽然此刻他们每一骑才只打射了一铳,那也够闯军士卒们喝上一壶的啦。
白鸣鹤原本还想率领麾下七百骑兵,冲杀上来,将迎面杀来的腾蛇营后部骑兵截住,好让营中步卒能有机会上来将其绞杀。
可他才一露头,还未与之交上手,就被迎面一颗铳弹击中了左肩,一声惨叫,白鸣鹤就向后仰身栽落马下。
同他一起被手铳射落马下的骑兵,足有二十骑之多,余者众骑兵见状也不敢再向前狠冲,纷纷勒马回身,以避手铳轰射。
幸好季东来这边并无与之近身搏杀的想法,他们始终与闯军步骑隔着二十步左右的距离,相错而过,只留下一溜烟尘在空气中不断漫延开来。
然而,就在白鸣鹤落马的一刹那,邱应泉也率领着前部的一千骑士,从吊桥处策马冲了上来,他们同样发出一声声怒吼,抬手射出了炽热而夺命的铳弹……
季东来和邱应泉两部骑兵的轮番绞杀之下,白鸣鹤身边瞬间就躺倒五六百人,他们个个神情扭曲,痛苦不堪的样子,以及那一声声哀嚎惨叫,彻底击碎了周围闯兵的心志。
首先是几名骑兵策马从宣府军空档处,策马直往北面奔逃而走……
但大多数骑兵都是白鸣鹤的亲信,自不会将他留在这里,只见几人翻身下马,将左半身已是通红一片的白鸣鹤搀扶上马,簇拥着他紧随在那几名先逃的骑兵之后,急急望北逃去。
这一下,可就苦了那些步卒、青壮和厮养饥民,原本就已经心慌胆怯的他们,见主将都跑了,更是无心再战……
只恨爹娘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追不上前面那些骑马的逃贼,但并不意味着他们跑得慢,不论是兵卒,还是青壮厮养,都比刚才攻打大关头北营的时候劲头足,逃跑起来都能撵上兔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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