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柞也是客气的说着,他虽贵为宣府巡抚,按理应算是总兵杨国柱的上官,但对杨国柱却一直都颇为客气。
杨国柱没有拐外抹角,而是单刀直入的说道:“回禀巡抚大人,国柱此来,盖因张诚未经报请,斩杀薛吴逆党一事。”
“哼,原以为张诚颇知礼节,当是个守规矩的人,怎知会如此胆大妄为,竟擅杀朝廷四品武官,做出此等罔顾国法之事端!”
刘永柞心中的怒火没有丝毫消减,若不是在杨国柱面前还顾着官声体统,恐怕此时已是嘶吼起来啦。
杨国柱也是小心的继续说道:“巡抚大人,张诚此事虽做得过了,可他毕竟是实心为朝廷任事,何况北路之薛良清、吴有禄一党,
确实罔顾国法在前,此种勾连匪贼,谋逆上官之事,于国朝危害更大,确也是不宜助长的啊。”
刘永柞此刻心中怒意未消,又怎能听得进杨国柱的话语,他不再言语,片刻后便顾左右而言他,不再提起张诚的事情。
杨国柱心知这就是在礼貌的向他表达送客之意,忙起身告退而去。
待杨国柱退出后,一个略为瘦削的身影自帷幔之后闪出,来到巡抚刘永柞身前,轻声道:“大人这封奏疏是不是迟些再发往京师?”
“喔?”
刘永柞脸上有些疑惑的问道:“先生,这是何意?”
那位幕僚继续轻声言道:“大人,不论朝廷如何处置张诚,对您都是有害而无力,不管如何说,都是大人治下出了这般事情。”
他将身子又向刘永柞靠近了些,再次压低声音轻轻的说道:“不若,等等阳和那边的动静……”
…………
“哈哈……”
“张诚这就是自己作死啊!”
李见明听到消息后,特意跑到温辉的府上来告知与他。
温辉一脸都是狐疑之色,满满的不可思议,道:“张诚真有如此胆量?”
“哼,这哪是胆量,分明就是少不更事嘛,这下他们张家可算是玩完了,温兄弟你不活动活动,试试这分守参将的位置坐坐?”李见明一脸奸邪的笑着道。
温辉眼中有道不易察觉的精芒一闪而过,可他却堆着一脸憨厚的笑容,对李见明说道:“唉,弟弟资望还是浅薄了一些,李大哥你资望阅历都在小弟之上,弟自当鼎力相助哥哥取得这北路参将。”
“嘿嘿嘿……”
李见明一副老脸上喜笑颜开,他咧着嘴道:“此事若成,为兄定不会亏待温老弟。”
望着李见明渐行渐远的背影,温辉一口浓痰,恶狠狠的吐在了地上,他转身就直奔书房走去,边走边对随在身旁的小厮问道:“官家在哪里?”
关城门前,有几骑快马出了镇城的安定门,怀揣着温辉的亲笔书信和一包厚礼,奔京师方向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