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看各个家族族史,此刻,那些族史都会加上这一笔。
此人,已经载入历史。
陆隐问:“酒问有几个弟子?”
裘老恭敬回道:“没有了,巴月算半个,其余都故去。”这个问题,当初离开石壁一族的时候陆隐问过,裘老还是这个答案。
陆隐看向裘老:“曾经有过多少弟子?”
裘老目光闪烁:“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毕竟酒问宗主存活时间相当久远,不是我等能窥探的。”
“那就把你知道的说一说。”
“陆先生为什么问这个?”
“好奇。”
裘老迟疑:“其实酒问宗主的弟子都已经死去,没有价值了。”
“那就带我去他们家族。”
“除了石壁一族,其余小人还真不知道。”裘老回道。
陆隐看向裘老,目光平静。
裘老面对陆隐的目光,深深行礼:“还请陆先生不要为难小人。”
“为难?”
“先生这么问,必然听说了什么,此事是禁忌,还请先生不要为难小人。”
陆隐语气冷漠:“我想知道的,就一定要知道。”
裘老面色苍白,陡然跪伏:“还求先生不要为难小人。”
陆隐看着裘老:“你就这么怕?怕我,还是怕酒问?”
裘老不敢回答,低着头,他没想到会被问到这个问题,此事是整个文明的禁忌,就算并序那几位永生境都不敢胡言,这位陆先生怎么知道的?
“既然此事是禁忌,当初你还敢带我去石壁一族?不怕我问同样的问题?”
裘老声音干涩:“无人会触碰这个问题,此事,已经在所有人认知之外。”
陆隐深深看着裘老,季河还真提醒对了,禁忌吗?那就必然是酒问让此事成为了禁忌,多少年过去,以至于无人将此事纳入认知之内,他们下意识认为此事不存在,一切行为都不可能与此事挂钩。
当初离开石壁一族,他问裘老关于酒问弟子的情况,裘老的回答很自然,非常自然,完全没有任何异常,即便他都没察觉出来。
刚刚又问了一遍,还是很自然。
越自然,代表此事越忌讳,忌讳到让他们直接遗忘。
若非自己接连逼问,裘老不会这样。
一个人隐藏秘密,当别人靠近这个秘密的时候,他会紧张,但若他自己都将这个秘密遗忘,就真的没人能探寻这个秘密了。
仅仅通过裘老一个人的态度,陆隐就看出来了,整个文明都在帮酒问遗忘这件事,或者说,掩盖这件事。
陆隐指尖因果环绕,穿透裘老。
裘老一惊,不知道被什么穿透了,却不敢动。
陆隐看了一会,失望,此事本就与裘老无关,他只是知道,却并未参与,经历中没有他,通过因果也看不出来,更无法推算。
“起来吧,随便问问而已。”
裘老松口气:“谢,谢谢先生。”
他站起身,额头汗珠滴落,很是后怕。
陆隐朝前走去:“还有多远。”
“很快,小人带路。”
花城,裘老又来了,不同的是这次带着陆隐。
上一次来直接被谢曼赶出去,而这次,他不信谢曼有这个胆子。
花城的歌声很美,谢曼也很美,她怀里的女子更美,不过这一切被打破了。
当谢曼看到站在花城外的陆隐时,有种说不出的荒诞感,他来这里做什么?
赶走歌姬,谢曼急忙出了花城迎接。
花城的人也都恭敬站在原地不敢动。
“谢曼见过陆先生。”
陆隐看向眼前女子:“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