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日。
淮王派遣的使者抵达了麟州,想求见陈墨,正好左良伦把麟州整顿的差不多了。
孙孟将携带的两千神武卫留在了襄汾,帮助左良伦处理善后之事,他则率着剩下的神勇卫,携麟州抄家上缴的财宝,带着淮王的使者,前往了虞州。
十月一日。
在孙孟的带领下,淮王使者抵达了龙门县。
孙孟先将淮王使者安顿了下来,然后自己前去衙门通传。
陈墨不在衙门,而是在城外的田地里。
虽然虞州多山,但龙门县处于虞州腹地,山相对较少,城外开阔的地方,早就被开垦出了可以种地的田,又经过成百上千年的发展,这可都是良田。
陈墨坐在一颗歪脖子树下,拿着树枝写来写去。
十月金秋,夏季中下的粮食,马上就要到收获的季节了。
占下虞州后,和在平庭县、清亭县不一样,陈墨一直没有说要免税什么的,也还没开始征税。
他就是想看看当地百姓的收成,看看如何收取赋税。
今年他就不收了,还有两个多月,这一年就过去了。
这个时间,他得抓紧把征税的额度制定出来。
虞州地势复杂,各县的收成各有不同,得根据实际情况来收。
按照陈墨的打算,准备在麟州南北两方各建两个大粮仓,每个粮仓的储粮在五十万石以上。
粮仓堆满后,便开始封存,不对外用。
将来天下局势有变,不管是进取淮州,还是退取江东,都可以从兴建的这几个粮仓中调粮,而不是临时去征调,能节省很多时间。
之后,陈墨擦掉了粮仓两字,在松软的泥地上写下“县学”两字。
在他平庭县培养的班底,尤其是培养出来的书吏,在他拿下虞州后,派上了大用场。
但这点人手显然还是不够的,招募令发出后十几天了,来投奔的人却寥寥无几,和他想象中的结果相差太大。
他只能在虞州建立县学,自己来培养了。
而之所以招募令发布十几天了,来投靠的人却寥寥无几,陈墨也了解了一下原因。
诚然,实力的强弱是一方面。
还有一方面就是出身。
陈家往上数,十几代,都是贫农,家里就没有出过大官,加之自身又没功名,只是个童生。
对于有才能的人来说,都是有些攀比的,在乎脸面的。
就比如两个人都有大才,彼此间都是朋友。
朋友投靠了淮王,是天下共人的雄主,前景远大。
而自己却投靠了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这说出去,是会让朋友耻笑的。
又比如都是一个学校毕业的,一个进了大厂,一个却去工厂打螺丝一样。
说出去,起码在外人看来,在大厂上班的,肯定要比在工厂打螺丝的更加体面。
而陈墨,现在就等于自己开了小工厂,或许工资待遇不比大厂低,但名声和在行业里的地位,却没有大厂响亮。
最关键的,大厂上市的概率更大。
小工厂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破产了。
而且陈墨这个当老板的,还有反贼的“案底”。
想改变这点,最直接的方法,讨个好老婆,这样就能获得老婆那边的政治资源,人财资源。
当然,夏芷凝、梁雪这种强收的不行,得像易诗言,易家对他可是全力支持的。
只不过易家是小士族,现在对他的帮助已经不大了。
陈墨想和那种大家族女子结婚。
若不然,他的正妻之位,也不会一直空着。
不过这种事,他若是主动去求的话,一是太掉价了,二是对方看不上或许还会被赶出来,若成了,将来也会低一来。
得对方主动寻上来。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疾驰而来。
由于这边都是田地,马上的亲兵不敢践踏的稻谷,在小路上便勒住了战马,翻身下马后,沿着田埂一路快马来到陈墨的面前,道:“侯爷,淮王的使者从麟州那边过来了,是孙将军领过来的,说有要事要和侯爷相商。”
“淮王的使者?”陈墨一愣,擦着了泥土上的字,起得身来,他可没和淮王打过交道,对方找自己干嘛?
难道是自己放出释放宁菀的消息,对方得知后,来管自己要人的?
仔细斟酌了一番后,陈墨道:“你告诉孙校尉,说我在校场练兵,让他直接把人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