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夫人有些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忙让开身让他将人抱进去。
宋闻璟皱眉,府门前就有嬷嬷候着,大可让她们接手。
大将军府虽是行伍之家,但是夭夭毕竟是女子之身,怎么能容一个下人这般堂而皇之抱着。
君昭似是注意到宋闻璟紧盯的目光,缓缓掀起眼帘,朝他扫了一眼,便抬脚径直从他跟前走过。
宋闻璟神色不悦,正要阻拦,无意间瞥见他脖颈下的一抹暗红,周围隐隐留下一圈凹凸不平的痕迹。
不像是受伤,倒像是……咬痕!
他好歹是郡王,虽然没有流连过花楼之地,但是母妃安排过通房。
此等女子留下的痕迹,他尤为记忆深刻。
宋闻璟眯了眯眼眸,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如此不懂得洁身自好的男子,就算懂医术,也不能再留在夭夭身边。
君昭一路未曾假手于人,直接将人抱进韶光院的寝殿中。
把人轻柔放进床榻后,慕夫人立即上前,坐在床榻边拉着慕鸾的手,忧心忡忡道:“她怎么样了,身上的伤可严重?”
君昭正人君子般淡声道:“皮外伤不轻,夫人还是替小姐换身衣裙,细细看她身上还有无别的伤痕,我去准备退热的汤药。”
慕夫人连连应下,掌心里的小手还发着烫,一摸就知晓烧得不轻。
君昭在侍婢们进来前,便先行退了下去。
她身上重点的伤口他都已经上好药,高热应该是吹了凉风导致的。
骨子里的病刚好,又染上风寒,怕是要在床榻上躺一些日子。
宋闻璟身为男子,不好直接进慕鸾的寝室,便在庭院中候着。
只是奇怪,今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按慕清羽的性子,定然是在北衙禁军营里待不下去的。
可今夜为何到现在还不见他的身影?
是没有人去禁军营里通知他吗?
他微微侧身看向一旁将军府的管家,道:“没人去通知清羽吗?”
管家躬身道:“回郡王,已经派人去了。”
宋闻璟还想追问,既是通知了,为何迟迟不见人?
可稍一抬眸,便看见从屋中出来的黑袍身影。
他并没有看向宋闻璟的方向,而是在门口拐了个身,朝廊下走去。
宋闻璟轻拂了下衣袖,止住身后跟随的侍从,抬脚追了上去。
然而,沿着回廊追了一会儿,黑袍男子突然在尽头消失不见。
宋闻璟快步走近,拧着眉四下张望,寻思着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没了?
不想,一道慢悠悠的闲散声音自身后传来,“你在找我。”
宋闻璟身形一僵,恢复平静转过身去。
阴影一寸一寸从来人的身上褪去,正是那名黑袍侍卫!
君昭不知从哪里薅了一把草药,在手里随意抖着,似笑非笑道:“都说景郡王年轻有为,谪仙般儒雅,怎么也做这藏头露尾的勾当?”
不知为何,明明只是一个会点医术的侍卫罢了。
可此刻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那里,便生出一股睥睨众生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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