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羽见阿娘没事,才焦急问道:“阿娘,夭夭呢?”
慕夫人不由想起那消失在朦胧雨雾中的身影,眸中微微闪动,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夭儿浑身湿透,不便在此,我已经让府中人带她先行回去。”
此刻雨势渐大,有不少尚未婚配的女子被淋湿,虽然冬装厚实,但多有不雅,所以已经有宫人陆续安排出宫。
几人闻言,多无怀疑,都不由松了一口气。
御书房内。
皇帝一掌拍在书案上,沉声看着跪在下首的众人。
“老四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之凌垂着眸,眉头紧缩,被他杀死的宫人乃是他在宫中的心腹,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让他不惜以命相搏也要陷害自己。
跪在一侧的君祁正见君之凌许久没回话,嗤笑道:“四弟,听说你近来与东厂千户徐怀安走得甚近,难不成你早已有了谋逆之心。”
君之凌怒声道:“皇兄可有证据,若无,还望休要污蔑臣弟。”
君祁正哼笑一声,讥讽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来人。”
话音落下,御书房外便走进一个侍卫,跪地行礼。
君之凌朝那人看去,脸色稍变。
君祁正指着那侍卫道:“说吧,除夕夜你看到了什么?”
那侍卫朝四皇子偷偷看了眼,又埋低头,朝上首禀道:“回禀圣上,除夕夜属下发现东厂千户徐公公收到一封密信后,脸色甚是凝重,随后便乘坐马车离宫而去,属下是当时的随行侍卫,亲眼见着徐公公去了四殿下府中。”
宦官与皇子私下会见,能是什么好事?
皇帝当场震怒,朝外喝道:“徐怀安呢,给朕滚进来。”
随即他将桌上的奏折一把甩在君之凌的身上,气愤道:“你说说,你与徐怀安到底在密谋什么?”
君之凌眸色微动,思绪飞快运转,拱手辩解道:“父皇明鉴,儿臣不曾在除夕夜与徐公公见过面,因为当日……儿臣与礼部尚书嫡女苏岚一同在月满楼观赏驱傩。”
听到苏岚的名字,君祁正眸光微震,淡黄色衣袍下的手紧紧攥成拳。
好你个苏岚,一边说心意他,一边又跑去勾引君之凌,贱人,竟然敢戏弄他!
“这么说来,你与这侍卫二人之间必然有一个说谎”,皇帝瞳仁深邃,凌厉扫过四皇子和那侍卫。
君之凌泰然若之,那侍卫更不敢欺君罔上,趴伏着道:“属下句句实言,可与徐公公当面对质。”
两人各持己见,一时也分不清究竟谁在说谎。
只是等了一会儿,犹不见徐怀安进殿朝见,皇帝瞥了身侧的公公。
单进立即领会,躬了躬身出御书房去查看。
只见有急匆匆从远处赶来的小太监,附耳在单进耳边说了什么,单进脸色顿时大变,大步回了御书房,手里的拂尘都跟着前后大幅晃动了起来。
单进尖着嗓子,躬身禀报道:“皇上,刚得到的消息,东厂千户徐公公在直房暴毙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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