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唇,躬身行礼道:“小姐。”
慕鸾难得对他露出一抹笑来,顶了顶舌尖的粉糖,将她咕噜到一侧脸颊,弯身将手里的托盘放在小案几上。
“你在熬药?”
炉子的火烧的正旺,盖子咕噜咕噜磕碰着,青烟随着暖风徐徐飘出窗外。
“嗯”,一声听不出喜怒的嗓音,还带着病后的沙哑。
他墨色平静的眼扫过慕鸾,瞥向托盘上的剪刀、绷带和伤药。
慕鸾冲他招招手,示意他在一旁坐下。
君昭站着没动,怔愣杵着。
慕鸾没多言,直接上手拉过他摁在座椅上。
她没跟着落座,而是抬起君昭受伤的小臂,轻而慢地解开紧紧束缚着的护腕。
“我替你换药。”
简洁明了的一句话,君昭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微微蜷了蜷。
幽深的视线也追随着眼前明艳却认真的容颜看去。
他以为能让自己继续留在暖阁,便已经是她极大的退让,不想今日竟还会亲自来给他换药。
讶异的神色也只是一晃而过,很快便消失不见。
慕鸾努力忽视那抹探究的眼神,竭力让自己专心手头上的事。
昨日她认真想过,君昭之所以会变成前世那般冷漠残暴,大抵没尝过被人关心爱护的滋味。
虽然与嗜血的狮子为伍,是铤而走险的不明智选择,可谁又能拒绝的了送上门的诱惑呢?
那就从现在开始,把他当成亲人一般,去关爱呵护他,带他体验体验,人间不止有阴暗雾霾,更有喜乐幸福。
君昭没有错过眼前的女人,那双灵动的桃花眼里一闪而过的东西。
不管那东西是算计还是其他,他只是扬起一抹几不可闻的弧度,随即便又平静地看着费力解着护腕的女人。
慕鸾第一次解别人的护腕,没想到扎得如此复杂,身侧又时不时落下一抹晦涩的视线,解得愈加磕绊。
只是越解,好看的眉眼越是变得深沉。
伤还没好,就迫不及待扎起护腕,是深怕这伤好的太快吗?
好不容易将护腕取下,去揭他的袖口时,却发现袖口太窄,无法完全露出伤处。
手上的动作一顿,慕鸾缓缓直起身,脱口而出道:“脱了吧。”
话才说出口,慕鸾才惊觉不妥,她虽然没有前世君昭如上位者般命令的口吻,但还是解释道:“袖口太窄,不方便上药。”
慕鸾满心不自在,却见君昭没有丝毫扭捏,更没有避讳慕鸾,直接将上衣和里衣脱下,露出宽阔的上半身。
他声色如常道:“小姐是主,我是仆,小姐不必为我做这些的。”
说着自顾自去解白色绷带。
绷带和伤口的血痂黏在一块,撕开时鲜血直流,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慕鸾看他那般粗鲁的手法,又想起此行的目的,在男人要拿起药粉上药时,先一步拿起了药瓶。
神色认真道:“我是我,你是你,这伤我有大半的责任,理应负责到底。”
(/43018/43018630/10100943.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