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云闻言,不由轻蔑一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晃着脑袋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你……”,男人怒目而视,就听她又自顾自说道:“他慕思年豢养私兵是真,否则城门外的流民为何要称慕家的军队为慕家军。
乔富贵当年救驾有功,这事他内室儿女皆知,一问便知,慕思年野心勃勃、居功自傲、拥兵自重,迟早是大周之患。”
她说得滔滔不绝,却没发现,自打眼前的男人出现后,身旁原本和她站在一条线上的四个男人始终缄默不言。
那说书人还有意冲她眨了眨眼,想去扯江雁云的衣角。
她全然不知,甚至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形容,“我这是替乔富贵抱不平,也为我们普通百姓担忧,慕思年包藏祸心,大家说,是不是应该好好查查他。”
围观群众中响起细微的议论声,有关于她自己的,也有关于慕思年的,甚至还有人在说刑部侍郎。
刑部侍郎?
江雁云尚未听清内容,人群中便有人开口道:“你这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猢狲,大将军于城门外施粥搭棚救济流民,此等善举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所谓的慕家军也不过是有人一时口误罢了,如今却被你这小人当成把柄,不知意欲何为?”
“就是,胡言乱语,侍郎大人就应该将他逮捕了去才是。”
江雁云这才发现局势有些微妙,她不仅没将脏水泼到大将军府里,似乎还惹了一身骚。
更让她不安的是,人群中高喊“侍郎大人”的声音越来越高。
不行,今日这情形有些不对劲,若是把官府的人引过来就麻烦了!
她下意识便想偷偷溜出月满楼。
可脚下刚一动,周围瞬间围上来三四名腰间戴着佩剑的衙役。
江雁云有一刹那的慌乱,这里怎么会有衙役出现?
不待她反抗,便被一左一右扣住了肩头。
这时,眼前的男人不紧不慢从亮出手中的令牌,道:“我乃刑部侍郎顾成峰,你无凭无据便冤枉大将军杀人灭口,可知后果?”
江雁云蓦地瞪大眼看着自称刑部侍郎的男人。
没想到好不容易从将军府出来一次,事没办成,还踢到了硬板,当下顿时觉得气血翻涌,头晕目眩。
可她不敢真晕了去,挣扎着朝顾成峰吼道:“谁说我没有证据,乔富贵的死便是证据,城西廊头下的林大夫可以证明。”
此话一出,大堂内瞬间鸦雀无声,直到有人惊疑出声,“这声音怎么突然变成女的了?”
顾成峰剑眉微凛,扫了眼一旁的衙役。
那衙役立即上前查看,很快便将江雁云脸上的假胡子一把撕扯了下来。
顿时,又是一阵吸气声,“竟然是妇人!”
“唉,这人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哦,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妇人,乔富贵的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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