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再次追问道:“你方才提及他们将于十一月底抵达?今日已然是冬月二十七,岂不是就在这几天了?”
“微臣确实不知其中缘由,所接收到的消息便是如此。”金富川惶恐不安地回应着。
眼见王上发怒,崔景文急忙安抚道:“王上请勿忧心忡忡,从倭国的江户城乘船抵达我汉城,路途遥远,且海路凶险,哪怕一帆风顺也要耗费两三个月方可抵至汉城。故而,当前之际,王上无须过度焦虑。”
李焞听后仍然心忧,对崔景文说道:“既然要来,那就是早晚的事。”
接着他看了看众臣,气愤的说道:“你们看看那景福宫的残垣断壁之上,那一片片被烧焦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啊!不用想也知道,这位新来的天皇陛下必定是已经听闻了咱们资助德川幕府一事,所以才会不请自来地跑到这里来寻衅滋事。依我看,她此番前来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
“王上息怒啊!据驻倭使臣在信中的禀报所知,当日灵召天皇即位之时,他们可是代表王上您送上了一份丰厚的贺礼呢!不仅如此,他们还盛情邀请天皇亲自来到高丽,出席并观摩您即将举行的盛大登基典礼呀!”金富川急忙向李焞汇报着最新情况。
李焞一听这话,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他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金富川,怒声吼道:“你这家伙,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本王没有说出来?为什么不能一次性把所有情况都交代清楚呢?非得这样一惊一乍的,让本王提心吊胆、坐立不安,难道这样子你就觉得心里舒坦了吗?”
“微臣知罪,微臣实在惶恐至极……”金富川眼见王上大发雷霆之怒,吓得浑身冷汗淋漓。
左议政崔景文见状,担心金富川吃亏,连忙岔开话题说道:“王上,微臣以为既然礼部按照规矩给倭国新皇登基送了贺礼,那么王上登基之时,倭国人来到高丽回礼,也是正常之事。只是未曾料到他们的天皇会亲自到来,如此一来,便提高了两国交往的规格。”
“那么依你之见,对于此事应当如何处置呢?”李焞追问道。
“王上所担忧的,乃是倭国新天皇可能会以我们资助德川幕府为借口,对高丽国发难。”
崔景文看了看李焞,又接着说道:“不过王上无需忧虑,我们给予德川幕府的支持,并未针对倭国皇室,而是请他们和我们一起对付大清。况且,这也对倭国有利。若倭国新天皇真要以此为要挟,我们大可以据理力争,向其表明我们的立场和态度。”
一旁的右领政李元素说道:“倭国人讲理?那恐怕就不会有景福宫被烧一事了!依微臣之见,应当立即调集我国各府卫所和水师兵力,全面加强汉城防御,以防倭国人再次闹事时,我们无兵可派啊!”
“王上,右领政所言固然有些道理,但您想想看,王上大典和武盟大会不是已经从各府卫所抽调了整整十万兵力以及水师战船百艘吗?如今各个府邸恐怕都难以再调出更多的兵马战船了呀。”左领政崔景文紧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