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岁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花白的头发稀稀疏疏地散落在头皮上,
宛如冬日里荒芜的草地,
却难以掩饰那双浑浊眼睛中透显出来的锐利光芒,
目光犹如老鹰般犀利。
老者走路时,身体稍微有点上下起伏,每一步都迈得有些艰难,
看得出来,他的腿脚应该是有毛病,
或许是多年的风霜侵蚀了他的关节,让他行动不便。
当他缓缓走过来的时候,
所有下水村的村民都不约而同地投来了敬畏的目光,
那目光中充满了敬重与畏惧,
好似这位老者是他们心中的神祇。
仅仅通过周围村民的这种反应,
就能够清晰地看出这位老者,在村子当中拥有着极高的地位,
他就像是这个村子的灵魂人物,掌控着这里的一切。
老者一路走来,周围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大气都不敢喘,甚至没有人吩咐,
村民们就自动地分列成了两排,中间留出了一条通道,
以供这名老者顺利通过,那场面就像臣民在迎接他们的国王。
老者走到院子前,看到院子里面那诡异至极的景象后,
脸上却没有丝毫惊讶的表情,显得极为淡然,
就好像眼前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随着老者的到来,其他原本脸上还带着恐慌情绪的村民们,
情绪也逐渐安定了下来,
老者就是他们的定海神针,只要有他在,就能驱散心中的恐惧。
“这一轮的祭祀,该做准备的家庭,提前做好准备,
明天晚上八点钟,准时开始。”
老者神色凝重地看着院子里面的景象,语气沉稳地说道,
那声音虽然不大,却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现在,所有人各回各家。”
下水村的居民们听到这话,脸庞上开始浮现出沉重的表情,
大家面面相觑,相互无言,然后三三两两地转身离去,
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中。
回到家后,他们便迅速关闭了门窗,
宛若要将外面那未知的恐惧隔绝在外。
一时间,
整个下水村重新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安静,
只有这位老者和其他几个身强体壮的跟班还留在院子门口。
老者微微皱眉,
目光扫过楚河等人,缓缓开口说道:“你们应该不是我们下水村的人吧?”
“我们出不去了。
这个村子到底有什么问题?”
赖玉瑶从人群中缓缓走出来,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焦急和疑惑,直直地盯着老者。
楚河则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站在那里,
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像,只是默默地观望着事态的变化。
其实,他完全有能力凭借自己的力量,
直接将笼罩着下水村的这股诡异气息给撕碎,
就像撕裂一块破旧的黑布一样简单。
但问题是,这个下水村实在是太奇怪了,
奇怪到让他这个见多识广的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楚河到现在都没有找到问题的根源所在,
这个村子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谜团。
似乎村子的每一处角落都散发着恶灵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可他却偏偏找不到恶灵本体的丝毫痕迹。
楚河不清楚,是村子里面的恶灵已经离去,
仅仅残留下来的气息在无形之中影响着别人。
还是说那恶灵已经强大到了无处不在的恐怖程度。
又或者说这个恶灵非常狡猾,
它感应到了有外来者闯入,
所以故意将自己的气息释放得到处都是,散落在整个村子,
就是为了不让人找到它的本体。
因此,楚河没有轻举妄动,
他打算先看看这个恶灵接下来还会玩出什么样的花样。
“和你们没有关系,既然出不去的话,那就找个地方待着吧,
接下来我们下水村的仪式是不允许外人介入的。”
老者语气平淡地说道,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澜。
“我刚才说我们所有人都出不去了,你好像并不意外,你是什么人?”
赖玉瑶果然心思敏锐,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老者表情中的细微变化。
“我是下水村的村长,名字叫做昌百宁。”
老者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最终还是如实相告。
他身边的几个青壮男子听到这话,
立刻聚拢在了老者的周围,
目光警惕地盯着这群陌生的年轻男女,眼神中充满了戒备,
似乎担心这些年轻人随时,会做出对村长大不敬的行为,
甚至会对村长的安全造成危害。
昌百宁微微顿了顿,
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缓缓说道:“下水村会突然让所有人迷失方向,
这是常有的事,
我们村子里的人都已经历过太多次这样的状况了,
你们无需害怕。
只要等到我们村子的祭祀仪式完成,
你们自然就可以离开。
但有个前提,
你们必须老老实实听从我们村子的安排,切不可肆意妄为。
若是你们影响到了我们的祭祀仪式,山神一旦发怒,
到时候你们所有人都难辞其咎,必将被愤怒的山神全部诛杀。
要知道,山神既能庇佑我们,也会降下严厉的神罚。”
“山神?那是什么?”
赖玉瑶眉头微皱,眼中透着好奇与疑惑,追问道。
“是庇佑下水村的神。”
昌百宁一脸虔诚地回答道。
赖玉瑶刚要再开口,却直接被楚河打断。
楚河上前一步,
神色诚恳地说道:“我们已经在这诡异的地方迷失很久了,
一路上兜兜转转,好不容易才来到了下水村。
不知可否让我们也参加接下来的祭祀仪式?
我们真心希望能够在山神的庇佑下安全地离开,
这一路走来,真的经历了太多可怕的事情,
那些场景就像噩梦一样缠绕着我们。
你们既然将那位存在称为山神,
想必它也不会吝啬,对我们这些可怜之人的庇佑吧。”
昌百宁的脸上顿时流露出意外的神情,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群年轻男女当中,
竟然会有人主动提出要参加祭祀仪式。
在他的认知里,一般人遇到这种充满神秘和危险气息的事情,
都会选择远远地避开,唯恐避之不及,就像躲避可怕的瘟疫一样。
赖玉瑶见状,便知趣地闭上了嘴,
她心里明白,在当下这种微妙的交际情境当中,
这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年轻男子比她更能应付。
村长昌百宁思索了片刻后,
微微点头答应:“可以,但我希望你们不要捣乱,否则后果自负。”
“我们不会捣乱的。”
楚河一脸坚定地表示。
这时,他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场明天晚上八点举行的祭祀仪式,对于整个村子来说显然相当重要,
可村长昌百宁在决定让他们这一群陌生人加入时,
并没有和任何人商量,
这意味着整个下水村的事务似乎都是昌百宁一人说了算,
他的决定就是绝对的权威。
这让楚河对昌百宁在村子里的地位有了一个更高层次的认知,
这个村长的权力和影响力恐怕远超他的想象。
“今天晚上你们自己找地方休息吧。
我会派人盯着你们,
若是发现你们有任何反常举动,别怪我们下水村不客气。”
昌百宁眼神凌厉地警告道,那目光犹如实质般的寒芒,让人不寒而栗。
“放心吧,我们现在一心只想着离开这个鬼地方,
并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掉进这无尽的泥潭里。”
楚河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如此甚好。”
昌百宁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转身慢悠悠地离开了。
他身后的那几个青壮男子则依旧站在原地,
他们环抱双臂,有的手里紧紧地握着锄头,
锄头在月光下反射出冰冷的金属光泽。
有的手里拿着叉子,叉子的尖齿看起来锋利无比。
他们冷漠地盯着这群年轻人,眼神中充满了戒备,
只要这些年轻人稍有异动,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走吧,我们去村子口休息一晚上。”
楚河笑呵呵地转过身,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那轻松的模样仿佛真的只是要去参加一场普通的露营。
“就这样吗?”
赖玉瑶加快步伐,
来到楚河身边,满脸担忧地询问道,“我觉得现在我们的形势太被动了,
从一开始到现在,我们一直都在按照那种诡异的节奏发展,
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完全没有主动权。”
“就这样,这次的事件我觉得不光是有恶灵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