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现场刹那间死一般的寂静!
“这个愣头青,真是什么都敢说!”
其他官员心底暗暗咒骂。
看房玄龄变黑的脸色,这帮人大感不妙。
要出事!
下首,薛世良回过头来,看向李敢的眼睛里闪出一抹毒辣。
在他心底,李敢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除了他,在座的其他官员也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房玄龄把现场所有人的表现尽收眼底,心里冷哼一声。
他虽是一介文官,也追随着李世民南征北战打下大半个大唐。
房玄龄压着心底的怒火,看向坐立不安的薛世良。
“薛大人说说吧,汾河支流被堵是怎么回事?”房玄龄的语气还保持平静。
薛世良身子一僵,脑子飞快地想起应对的话,很快他嘴角微微翘起。
只见他朝房玄龄恭敬地行了一个礼,随后挺直腰杆。
“房相不要听李县令的一派胡言,几个月的大旱,支流干涸实属正常。”
“李县令作为龙门县的父母官,龙门县段的支流被堵,他难辞其咎!”
“房相放心,本官一定会严查此事!”
薛世良老奸巨猾,直接倒打一耙。
“这...”
李敢一时语塞,脸色变成猪肝色。
颠倒是非,太不要脸了!
“是啊房相,正平县河段没有问题。”
“翼城县河段也没有问题。”
“只有龙门县闹出如此荒谬之事,李县令可得好好向房相解释才对!”
“...”
在薛世良的眼色暗示下,五个白白胖胖的县令马上跳出来纷纷声援薛世良。
事关生死,这帮人非常卖力。
恨不得把自己管辖的地域夸成海清河晏、歌舞升平。
所有的矛头指向李敢,没有任何一个人为他说话。
他虽然还坐在人群中,此刻像一只被孤立的丑小鸭,无奈又无助。
干瘦的头颅也低了下来,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握着。
“哎,李敢兄你真是急了啊!今天过后绛州还有你的一席之地么?”
在李敢右边的桌子边上,一个消瘦的中年男子暗叹到。
中年男子看向对面一排时,一个身材消瘦目光锐利的中年人,隐晦地朝他摇了摇头。
房玄龄皱着眉头看着狼狈为奸的绛州官员,直接下令。
“明天你们陪本官走访11县,今晚劳烦各位在刺史府里住一晚,所有人不得走出刺史府,违者杀无赦!”
“房相放心,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一直站在房玄龄身后没有说话的牛进达,往前走了几步,冷俊的脸在烛火的照映下逐渐显现。
薛世良这才注意到房玄龄身后的牛进达。
只见他手持长枪,身披黑色重甲,身材像铁塔般壮硕。
其他县令可能不知道牛进达是谁,他知道啊!
皇帝的禁军,千牛卫统领牛进达啊!
薛世良的后背冷汗都冒了出来。
“这下真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