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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慢慢地爬起来,挥洒着一道道炽热。
小孩总是闲不住,一会去追蜻蜓,一会去拿木剑劈砍杂草。
玩到最后实在无聊透顶,幺蛋突然摇头晃脑地念起诗来。
元月人往来,张灯又结彩。
路过怀春坊,大家广迎客。
大家非我属,寒夜苦难眠。
待到明日时,把酒言欢笑。
幺蛋这小鬼头刚念诗的时候,王剪身子就是一震。
这首词不就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作的么!
听到这首污言污语的诗从幺蛋嘴里念出,韩雪莲心生怒气,脸色有些难看。
“幺蛋这首诗谁教你的?”
情况不妙!王剪在心里祈祷幺蛋给力点别说出来。
可事情往往是你最害怕什么就来什么。
幺蛋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大哥作的诗,厉害吧!”
韩雪莲猛然回头瞪了一眼王剪,牙咬的咯吱响“厉害,你大哥真厉害啊!”
二蛋察觉气氛不对,加快脚步越过韩雪莲,和幺蛋并排着走。
王剪不敢直视韩雪莲杀人的眼神,故意大声说“幺蛋,你怎么乱改我教你的诗,下不为例哈。”
也不知道幺蛋是不是故意的,只见他回过头来,茫然地说道。
“大哥,这首诗就是去年上元节逛花灯的时候你教我的啊!还有一首......”
“幺蛋别瞎说。”王剪冲过去捂着幺蛋的嘴巴。
真怕这混小子口无遮拦,什么都往外说。
开玩笑,韩雪莲现在已经双眼冒火了,再听幺蛋冒出一首类似的诗,那不得害死他呀!
“嗯!”韩雪莲翘起眉头,鼻音拖得长长的。
王剪脑海飞快地搜索关于上元节的诗,忽然嘿嘿地笑起来,大声说道。
“幺蛋,你认真听好了,我把诗再给你说一遍,下回别再念错了。”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韩雪莲美目中泛着涟漪,痴然地看着王剪,嘴唇微动小声念着。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她的脑海里竟然出现一个女子在柳树下苦等男子无果,独自悲痛啼哭的画面。
二蛋和幺蛋更是呆住了,他两下巴差点掉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大哥。
夭寿了!大哥作的诗竟然不是关于怀春坊的姑娘。
韩雪莲的表情发生巨大变化,转身的时候挂着一抹笑意,语气畅快地说道。
“小色痞,诗作的真好,可惜你不是文人墨客,成不了高门的座上宾。”
王剪笑着说“只要腹有诗书,一定会有出头之日,只是时机未到。”
韩雪莲头也不回,她语气淡然着说“吹牛,你说的时机说不定跟这场大雨一样,庄稼都死的差不多了,还没有来。”
“可是它终究会来,不是吗?”王剪轻轻地说,听起来更像跟他自己对话。
山路崎岖,异常难走。
15里地硬是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走到。
“大哥,前面就是野狼山了和野狼谷。”
二蛋指着前方草木茂盛的山谷说道。
王剪爬上一块一米多高的石头上,把野狼谷前前后后看了一遍,发现下面的空间极大,从他们站立的山脚一直绵延到800米开外高耸入云的野狼山。
里面有茂密的灌木丛和高大挺拔的乔木,是动物藏身的天然屏障。
再加上四周高山的山泉水都往下边流,有充足的水源汇聚在此。
此处,必有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