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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璋觉得鸣鹤尤其多话,顿住步子,凤目冷冰冰看过去,鸣鹤立马明白了意思,连忙闭嘴转过了身。
宋璋进去里面,站在屏风后负手看着里头丫头忙碌的身形,等着丫头都出来了,才走了进去。
床榻上的人这会儿已安安静静的睡了,宋璋走过去坐在床头,摸了摸沈微慈的额头,依旧发烫,不由垂了目光。
床边还留了一个老嬷嬷照顾,见着宋璋脸上冷清又隐隐担心的神色低声道:“刚才老奴给三姑娘擦身子时,身上已经没那么烫了,说不定明早就退热了。”
宋璋不语,低低看了沈微慈半晌才看向刚才说话的婆子:“你在这儿好好照顾着,我在旁边的院子,有事情就来叫我。”
谭嬷嬷一直是在这庄子伺候的老人,一年里也见不到宋璋一回,听罢连忙点头道:“将军放心,老奴会照顾好三姑娘的。”
宋璋又深深看了一眼沈微慈睡过去的模样,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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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窗外明亮的光线透过窗纸照了进来,落在床帐上,又蔓延至深埋在锦被里的眼眸。
耳边有由远及近的声音,层层叠叠的传来,这才渐渐眯开眼睛。
朦朦胧胧里见着一双眼睛,头晕依旧没有减轻,她指尖轻轻动了动,又放在了床边的手指上上:“月灯。”
月灯正端着药碗温着,见着沈微慈醒来脸上一喜:“姑娘。”
说着她又哭起来,低头埋在沈微慈的床边:“姑娘终于醒了。”
沈微慈头晕的厉害,就连月灯的说话声也觉得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她闭上眼睛,喘息几声又问:“我在哪。”
月灯抬头看见沈微慈的脸颊仍旧发红,又见她额上冒汗,忙用帕子去擦汗,又摸了摸额头,像是没有昨晚那么热了。
她抹了泪,哽咽着小声道:“姑娘和二姑娘落水后,二姑娘身边的婆子去叫来了护卫和二夫人来,二夫人瞒着所有人不让人知晓这件事,还叫婆子守着临春院,不叫我们出去,也不叫郎中来,就是想拖着姑娘的身子。”
“还是下午宋二爷回来帮姑娘请了太医。”
“宋二爷说呆在侯府养病怕人暗害,要让姑娘去庄子里养着,也请示了老太太的。”
“老太太也答应了,让姑娘就在这处庄子里安心养着,等病好了再回去。”
说着月灯看向沈微慈:“这处庄子是宋二爷的私宅,外头守着好些侍卫,二夫人不敢再害姑娘了。”
沈微慈仍旧闭着眼,眼里发疼。
她又低头埋在被子里,如鲠在喉,不知该说什么。
月灯看沈微慈埋在被子里,又小声道:“这回真多亏了二爷,连老太太都不知晓,要是再拖下去,姑娘即便醒来,身上也落了病根儿了。”
许久被子里才传来沉闷沙哑的一声咳声。
宋璋一直站在屏风外头听着里头的话,又听见里头始终没有再传来沈微慈的声音,他眼神淡了淡,走了进去。
屋内的月灯正伸手拍在沈微慈的后背上,沈微慈埋在被子里,只留出一头乌发,和压在被子上面软绵绵的几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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