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湿帕盖在脸上,沈微慈稍微有些恍惚的神情才好转了些。
早上不用去问安,一切事情都慢条斯理,懒洋洋的。
许是她昨夜没睡好的缘故,一身倦怠没什么精神,坐在铜镜前让月灯梳头,也时不时出神。
月灯拿起银簪插入鬓发中时,外头的禾夏又忙掀帘进来:“姑娘,宋二爷来了。”
沈微慈瞟了眼窗外,外头还是黑的,心里思量一下,要不说她还在入睡糊弄过去。
这时候她不想见人,况且她大抵也猜着宋璋来是为什么了。
只是她还没开口,帘子又被人从外头掀开,将温暖的屋内带进一股冷气进来,不是宋璋又是谁。
只见他肩膀落着雪色,紫衣金銙,高大修长的身子将本就不大的地方,显得略微拥挤了些。
又见他黑眸冷淡,一只手上拿着昨天沈微慈还回去的盒子,另一只手按在剑炳上,张扬又冷清的凤眼只看了沈微慈一眼,就直接过去将手上东西放到桌上,又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沉沉的目光就看向坐在镜前的沈微慈。
却始终没开口说一句话。
沈微慈只觉得后背一股凉意,铜镜中正映出宋璋看来的眼神,两人似乎以另一种方式四目相对。
沈微慈看着这双满是侵略的眼睛,莫名想到了她梦境里那双如看猎物的眼睛。
那双眼睛从来没离开过她身上,强亲她的时候也深深看着她。
半晌后沈微慈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失神,她侧过身去,又侧头看着坐在她椅上的宋璋,斟酌着到底该怎样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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