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婵轻轻咬了咬嘴唇道:“妾身多往杏园走动一次,他们就要多畏惧一分,再说了,公子您身边也没有个丫鬟伺候,妾身去给您整整床铺,洗洗衣服也是好的。”
沉老爷哑然一笑:“婵儿姑娘还会洗衣服?”
“会自然是会的。”
她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的钦差一眼,脸色有些羞红:“只是不太熟练而已。”
“那好。”
沉老爷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稍候咱们就一起回杏园去,后天就是程抚台五十寿辰了,我也不知道要送他些什么,正好让婵儿姑娘给参谋个礼物。”
叶婵轻声道:“那这件事公子就不必费心了,交给妾身来办罢,保准不会让公子你丢了面子。”
沉毅犹豫了一下,点头道:“那好罢,只是礼物不要太贵的,不然程抚台多半不会收。”
叶婵微笑点头。
片刻之后,两个人一起下了这座望海楼,结伴回了杏园。
当天晚上,叶婵在杏园留宿。
…………
两天之后的程廷知寿宴,办得非常低调。
就是程家一家人,带着沉毅,还有延平知府王汲。
这位程抚台在福建的私交,也就仅止于此了。
在巡抚衙门吃了这顿饭之后,沉毅与这位状如老农般的延平知府互相认识了一番,并且聊了许久。
到了送礼的时候,沉毅给程廷知送了一根兔毫制成的毛笔,不算特别贵,但是不太好搞到。
而这位王知府,则是带了一盆他自己野采的兰花,送给了程廷知。
程抚台对于这两样礼物都非常喜欢,当天下午拉着两个人,不肯放他们离开,三个人从下午又喝到晚上,沉老爷才晕晕乎乎的回到了杏园休息。
此后的四五天时间里,风平浪静。
沉毅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杏园里处理各种文书,偶尔得了空,会带蒋胜一起出去转悠转悠。
不过他不会出门太久,免得给跟着他的内卫兄弟增加工作压力。
五天之后的早上,这天沉老爷难得起了个大早,换上一身单衣,出去吃了顿早饭之后,便骑马来到了福州北城门。
沉毅在北城门等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到了己时末的时候,总算看到了官道上差不多四五十骑,朝着福州城奔来。
沉毅骑马迎了上去,在距离福州两百多步左右,与这一队人马碰面,沉老爷跳下自己的坐骑,对着为首的年轻人拱了拱手,笑道:“欢迎李都帅,大驾福州城!”
为首的李穆跳下马车,三两步走到沉毅面前,一把把沉毅扶了起来,笑着说道:“少来取笑我。”
两个人都把缰绳交给了身边的随从,沉毅微笑道:“我还以为世子要坐马车过来,没想到没几天时间就到福州了。”
“马车太慢。”
李穆伸了个懒腰道:“况且这个时节,不冷不热的,正适合骑马,就干脆骑马过来了。”
他扭头看向沉毅,微笑道:“子恒这段时间在福建进展如何?”
“还不错。”
沉毅回答道:“广东那边接连传来捷报,福建漳州府的倭寇也被清理干净,世子到福州坐镇都司衙门之后,我就能够从福州抽身南下了。”
李穆白了沉毅一眼:“先说好,我是来品尝福州美食的,其他的事情,与我无关。”
沉老爷哑然一笑,没有接话。
李穆眼珠子转了转,想起来一件事,问道:“对了子恒,你跟那个福州女子,现在怎么样了?”
他挤了挤眼睛,满脸八卦:“进展如何了?”
沉老爷咳嗽了一声。
“…还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