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五口这才回屋去陪客,本来妯娌俩只准备了二十几人的饭菜,但左邻右舍听说陈家小儿子找回来了,纷纷像潮水一般涌过来瞧热闹。
本来,只是象征性地礼让一下,没想到,有那不知羞耻的村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客气,二话不说,直接脱鞋上炕吃饭。
冬梅与张氏心中仿佛有一团怒火在燃烧!村长召集人上山的时候,怎么没见他们如此积极,生怕狼把他们吃掉,此时来家中占便宜倒是比谁都快。
妯娌两甚至怀疑,那几个村民根本就没在家中吃午饭,只为了等他们家这一餐,你看那饿死鬼投胎般的架势,便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陈家兴陈家瑞兄弟二人也看出妯娌两人面色如同变色龙一般瞬间变黑,就悄悄询问原因,得知竟是因为那些蹭饭的村民。
陈家兴看了眼满脸怒容的张氏,安慰道:“今日高兴,咱不和那些厚颜无耻的泼皮一般见识,他们能吃多少,再说也就这一次,以后想占便宜,门都没有!”
“我就是气不过,山上寻人时怕死不敢去,吃饭了,倒像哈巴狗一样凑过来了,他们怎么好意思吃,也不怕噎死。”张氏恶狠狠地瞪了眼那几个村民,“呸!”
那几人,当然也感受到了张氏的愤怒,但为了填满那如同无底洞一般的肚子,他们也是豁出去了,只能当作没看见。
“大嫂,那怎么办啊!这饭肯定是不够吃了。”冬梅虽然也很生气,却也对那几个村民无可奈何。
“蒸馍馍太慢了,还是焖锅糙米饭吧!”张氏叹了口气,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认命地和冬梅去厨房做饭了。
很快大家吃饱喝足,便扶着圆滚滚的肚子陆陆续续离开了陈家,那几个村民更是比兔子跑的都快,生怕张氏找他们要饭钱,早就跑的无影无踪。
大家围坐一团,又闲聊了一会儿,陈家瑞就说要回家了,车上有好些半干不湿的木耳,得拿出来晾晒。最重要的是铁蛋开始迷糊了,这小家伙特别认床,不喜欢在别人家睡觉。
陈家老两口看了看直打瞌睡的铁蛋,也没挽留,直到儿子赶着驴车消失在巷子口,才回屋。
“爹娘,这是一两银子,要不是因为我,家里也不用准备这么多饭菜,这钱你们拿着。”
二哥走后没多久,陈家旺就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放在陈家老两口面前。
“儿子,你这是干什么?不就一顿饭嘛,还能把家吃穷了?在爹娘眼里,只要你们姐弟好好的,比啥都重要。”
陈家旺什么性子,老两口清楚得很,但今天这钱他们说什么也不能收,又把银子推了回去。
“小弟,你把银子收起来吧!大哥我的日子虽不如你,不过也能吃饱喝足,还有那么一点点小钱,你这不是让大哥难堪嘛!”
陈家兴和张氏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在那短暂的瞬间,他们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时间的长河,交织在了一起。从对方的眼神中,他们看到了彼此内心深处的想法,那是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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