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启蛰猜到申添找他约莫是为了姬无道,他看向余娇:“我去去就回。”
余娇抬头朝他说:“你只管去忙,我只是见见铺子里的管事,不是什么要紧事。”
余启蛰点点头,走出前厅,面色一改在余娇跟前的温和,变得冷峻起来。
申府的人瞧见他赶忙上前,“余大人,小的是申府的管家,我家老爷有请。”
余启蛰眉心隆起,他虽然不大想见申添,但堂堂内阁首辅的面子他得给,便吩咐六子去备马车,转身又回了前厅。
余娇刚让几位管事坐下说话,见他回来,便吩咐蒹葭添一杯茶。
“我要去申首辅府上一趟,午饭不必等我。”余启蛰温声说道。
余娇点头说好。
余启蛰看了看她,轻叹一声,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发顶,才转身离开。他能觉出来,自从成亲后余娇在他面前便有些不自在。
隐隐还有几分要与他相敬如宾。
余娇不解他为何叹气,盯着余启蛰离去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才注意到余启蛰今儿穿的是从前在青州乡试的时候,她给他买的月白竹锦纹直裰,衣摆似乎有些短了。
回过神来,余娇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十位铺子里的管事,道:“我看你们都带了账目,挨个说说铺子里是做什么营生的。”她对坐在左手边第一个管事,“你手里的账目拿给我瞧瞧。”
那人将手里的账本交给蒹葭,道:“铺子里做的是糕点营生,这是近半年的账目,小姐若是有哪里看不懂的,只管发问。”
余娇从蒹葭手里接过账本,翻开粗略看了看,就发现这铺子生意不是很好,虽然不至于亏损,但每月盈利不过才三十两,余娇出声问了铺面位置、大小、所用人手、以及卖的糕点种类和每日的成本,那管事一一作答。
其他管事见她问的这般细致,听着不像是不通俗物的,心下不敢轻视,轮到他们的时候,皆都认真应对。
余娇合上账本,对这十个铺子的情况有了大致了解,除去糕点铺子外,有成衣铺、杂货铺、书铺、胭脂铺等。
其中生意最好的要数书铺,里面兼卖文房四宝,京城里读书人多,纸笔和书卖的都很不错。
生意最差的则是胭脂铺,京里富贵人家多,小姐太太们买胭脂水粉都只在名气最盛的那几家。
见已到正午,余娇留了管事们在府中用晌午饭,让蒹葭去厨房说了一声,多准备些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