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似乎转了念头,捏着余娇的手腕,松了些力气,往后一扯,余娇踉跄了下,后背撞进他的怀中,左膝磕碰在石凳上,正是昨夜摔跤磕破的伤处。
余娇疼得倒吸了一口气,额上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脸色也有些微微泛白。
程英仍一只手攥着她的右臂,另一只手再次摸向余娇腰间。
余娇此刻是背对着他,失控得几乎没了理智,用力挣扎,“放开我!”
程英轻笑一声,气息喷洒在余娇的头顶,他似是故意一般,手指在余娇腰间刻意停留了下,像是轻抚。
隔着衣裳她感觉到程英修长而又冰冷的手指轻轻划过,余娇气的身子微微发颤,拼命冷静下来,左手摸出了藏在袖中的银针,甚至还想去吹藏在脖颈里的凤哨。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这一刻什么谨慎小心都见鬼去吧,余娇只想将身后这人浑身戳成筛漏!
就在这时,身后的力道一松,程英忽然松了手。
余娇趔趄了下,眼疾手快的扶住石桌,才没跌坐在地上,她杏眸锋利而又警惕的盯向程英,却在看清程英手中捏着的帕子时,有些错愕。
程英嘴角轻勾,挑起的眼尾堆出三分笑意,饶有兴趣的扫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擦拭着手指,雪白的帕子沾染上残留的石榴籽汁水,“看来你并不怕本公,小骗子。”
余娇微微一怔,脸色浮现尴尬之色,程英手中的帕子是蒹葭给她绣的,她不喜欢花样,蒹葭只在帕角绣了她的闺名单字娇。
这才反应过来,程英方才只是想取她腰间的帕子擦手,可哪有不问自取的,就算程英是个太监……
余娇慢慢冷静下来,左膝疼的厉害,她强忍着,讪讪笑道,“是妤宁误会了……”
“误会?”程英慢悠悠的开口,眯着丹凤眸扫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道,“误会了什么?本公还会对你做什么不成?”
余娇被堵得哑口无言,实在是程英给人的感觉,很容易便叫人忘记他是个太监。
“民女的兄长还在宫门外等着,督公若是无事,妤宁便先告退了。”余娇索性直接提出要出宫。
程英擦完指缝,将帕子丢在石桌上,伸出一根冷白的手指,点了点桌上尚未剥完的石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