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我叨扰了。”魏敏整理了下衣裙,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
余娇吩咐蒹葭提灯,将魏敏送至前院,魏敏临上马车前,忽然回头,“余娇,你是个很好的姑娘,其实顾韫的眼光挺好的。”
余娇唇角微松,魏敏能这样说,应是哭了一场,心情好了一些。
目送魏敏离开,余娇回了院子,桌上的吃食余娇也没什么兴致,可是看着那两盘糯米蒸排骨和芙蓉虾球,余娇还是在桌旁坐了下来,她拿起筷子,忽然开口道,“厨房可有酒?给我送壶酒来。”
蒹葭有些惊讶,她伺候余娇这些时日,知她是从不吃酒的。
“姑娘这个时候吃酒,明日睡醒宿醉怕是要难受的。”蒹葭劝道。
余娇想任性一回,她道,“无妨的,我只小酌两杯。”
方才屋里呜呜咽咽的哭声,蒹葭守在门外都听到了,虽不知魏大姑娘为何来找姑娘哭诉,但看来姑娘心里也不大开怀。
蒹葭没有再劝,去厨房拿了些果酒过来。
“你去歇着吧。”余娇对蒹葭道。
“奴婢就在次间,您有事儿唤我。”蒹葭退了出去。
余娇拿了三只杯子,一一摆在面前斟满,端起其中两只杯子,分别放在了两旁。
她夹了一筷子芙蓉虾球,端起杯盏,与另外两只杯子碰了碰,而后轻抿了一口果酒。
魏敏居然说羡慕她?
余娇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羡慕的,她从出生便与爷爷相依为命,没有父母疼爱,幼年时不知多羡慕别人有父母可以撒娇,可以坐在父亲的肩膀上,可以被母亲牵着手。
她只有爷爷和师哥陪伴。
爷爷去世后,她便只剩下师哥这唯一的亲人。
可偏偏如兄长一般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哥傅川又因她而死,来到这个世界,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家,有了一个如师哥傅川一样疼宠她的兄长,可偏偏说喜欢她的人,突然就不喜欢她了。
余娇用手背抹去腮边的泪珠,眸中泪光隐现,她轻喃道,“爷爷,师哥,我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