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给老夫人擦干脚,扶着她上了榻,“安南侯府的事您不打算提点三小姐几句?”
刘老夫人摇了摇头,“余娇年纪还小,我看她倒不像是对顾小侯爷有意思,去安南侯府多半是顾小侯爷受罚,是因了她的缘故,那丫头心里自责。都还没影的事儿,不能因为眼下种种顾虑,便去强加干涉,反倒说不得要弄巧成拙。”
主仆俩又聊了几句闲话,刘妈妈正要熄灯,瞧见矮塌旁的披风,她记得三小姐过来的时候,身上穿着这件白狐裘的披风。
“三姑娘的披风忘这儿,可要老奴打发人送回三姑娘院里?”
刘老夫人看了眼那白狐裘的披风,记起去岁冬日时候,似乎听谁说过顾小侯爷在北舟山围场猎了一只白狐。
“是有这么一回事。”刘妈妈听老太太提起,也想起来了,她道,“当时京里许多世家小姐都眼热,想从顾小侯爷那买走那条白狐皮,就连昌乐县主都曾派人去过安南侯府上,顾小侯爷却是半分面子也没给,难道三小姐穿回来的这件披风就是那条白狐皮制的?”
老太太没有接话,定定的看了眼的披风,说道,“叫人给三丫头送回去吧。”
蒹葭捧着披风进来的时候,余娇正和白露喝药,她一回院里,便配了两服驱寒防外寒发热的汤药,让人煮了端来,与白露一人服了一碗。
余娇将药碗放下,看了眼那白狐裘披风,以后约莫不会再穿了,她对蒹葭说道,“晾干后收起来,放柜子里吧。”
打发了蒹葭和白露去歇息,余娇泡了热水澡后,才上了床榻。
余娇睡下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境杂乱无章,梦里却见到了很重要的人。
开始是她与师哥在爷爷种的药田里采药,有一味药材她怎么也找不见,怕被爷爷骂,师哥便陪着她漫山遍野的找那味药材,她一抬头发现师哥身上穿的竟是宽袖大摆的斜襟长袍,她身上穿的则是襦裙。
后来在山里走着走着,地上出现一只受伤的小狼,师哥和她上前去给小狼包扎伤口。
小狼一转眼不见了,突然冲出一只豺狼扑了上来,师哥将她护在身后,让她走,余娇腿软到根本动不了,眼睁睁的看着豺狼将师兄撕咬得满身是血。
她记得自己在梦中哭了很久很久,挥着药锄去打豺狼,那豺狼突然就消失了。
周围莫名其妙的出现很多人,有的人一脸漠然,有的人则在冷笑。
乌泱泱的议论声中,余娇抱着满身是血的师哥,无助的求救。
“活该啊,谁让你们烂好心去救一只小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