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娇将签好的契纸递给吴主簿,吴主簿看过后,摁下官印,执笔在册上留存。
后面的人都有些迫不及待,排在壮汉身后的是个黑黑胖胖的妇人,手中牵着个男娃,男娃面黄肌瘦。
她看着余娇道,语气有些生硬的道,“余姑娘,我男人死了,家里有三亩地,带着个七岁男娃,你看我能签这个雇工契吗?您别看我是个女人,力气也不比他们男人差的!”
余娇看了看男童,瘦小得可怜,看不出已有七岁。
她微笑着对妇人道,“妇人一年的口粮是二石,孩子一石,换成田地刚好的是三亩地左右,能签的。”
妇人紧绷的脸放松下来,在田契和雇工契上摁下手印,领了卖田的银子和一月的口粮,妇人摸了摸她儿子的头,红着眼道,“这下有东西吃了。”
男童看着粮袋,眼睛有些放光,咽了咽口水,“娘,我饿。”
“回家娘就给你做饭。”妇人慈爱道。
妇人又看向余娇,感激的朝她弯腰鞠了一躬,保证道,“余姑娘,我一定好好干,不会比男人干的活少的。”
余娇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干净温暖的笑容。
妇人牵着孩童离去,排在后面的人继续报上田产、人口、劳力,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符合条件的签订雇工契,不符合条件,没能签雇工契的人虽神情失望,但也不会纠缠。
一直忙活到中午,院中还有许多人排着长队,余茯苓准备了饭菜,因她和余娇都是女子,故在前厅摆了一桌饭菜,请了吴主簿和那衙差去用饭。
她和余娇以及伙计们,又在院中忙活着,给院中排队的百姓分发了饭菜,每人一份,才回了后院吃饭。
院中的人没想到他们也能吃上饭,一个个端着饭菜蹲在院子里,心里愈发感激余娇。
前厅用饭的吴主簿听了这事儿,不免若有所思。
衙差则感慨道,“这余姑娘还真是个大善人啊。”
“此女子不可小觑,恐所图甚大。”吴主簿则低声道。
“您这话怎么说?”衙差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