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里买处宅子得花不少钱吧……”柳三娘迟疑道。
余娇接过她手里的茶杯,放在床头的木柜上,“买宅子的钱您不用操心,我能负担得了,花的也不是余家的钱。”
柳三娘虽然对她没太多母女之情,但却不是那种贪财占小便宜惹人生厌的人,这几趟过来,都是余娇主动留的钱,柳三娘从没张口跟她要过。
不管怎样,承了这具身子,她也会一并承担了该尽到的责任。
“你在外头有做营生?姑娘家抛头露面的不安稳,你多仔细留心着些。”柳三娘忍不住叮嘱道。
不管她再怎么厌恶余娇,可这都是她丈夫护到死的闺女,柳三娘不过是不想看见她,可打心底还是希望余娇能平平安安的活着,不然她的亲生女儿就白死了……
难得这么心平气和的与柳三娘聊上几句,余娇接过话道,“没做营生,我跟余家老爷子学了医术,寻常有妇人看诊不便,我会帮着诊治开方。”
柳三娘原本无神的眼睛,猛地看向余娇,脸色复杂,良久才道,“你……你给人看诊了?”
余娇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柳三娘脸色沉了下去,气恼道,“你将你爹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前几次余娇过来的时候,根本没与她提过给人看诊的事情,几次给银钱,也只说是自个儿挣的。
柳三娘心暗恼自己疏忽了,当初该是多问上几句的。
余娇不懂柳三娘为何变脸,她脑中孟余娇留下的记忆已经愈发浅淡了,只能勉强想起孟青云模样,哪里知道他说过什么话。
柳三娘已经有些气急败坏的责备道,“你怎就这么不省心?这些年我和你爹为了你……”
柳三娘差点将‘躲躲藏藏不敢见人’脱口而出,好在及时止住了话音,猛然咳嗽起来。
斐哥儿依偎在床边,见她又朝余娇发脾气,一边帮柳三娘轻拍后背,一边出声央求道,“娘,你别又凶阿姐,阿姐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
柳三娘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余娇又给她倒了一碗水。
润了润喉,柳三娘也找回了理智,她紧皱着细眉,冷声叱责道,“你爹千交代万叮嘱,不许你行医,不许你在外人面前展露你的医术你都忘了?从怀柔回孟家村的时候,便与你说过,让你把怀柔的事全都忘了,尤其是教你医术的那人,还有你这一手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