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是余家五郎的媳妇,医术很好,志清读书的钱家里攒着呢,该看病咱得看病。”陈根生颇为孝顺,站在床榻边,弯腰和声和气的哄着陈老太太。
陈老太太一听余娇的身份,仔仔细细的盯着她又看了一会儿,将帕子捏在手心,不冷不淡的道,“原来是余家五哥儿的媳妇,阿柔前些天不是才在余家拿过治咳疾的药,没啥用,让她回去吧。”
“既如此,那我就先回了。”余娇干脆利落的说道,转身就要朝外间走。
从来只有求大夫看诊的,怎到了她身上,就变成了求病人看诊?当初对穆衍好言相劝是为了在余家人面前,展露立足的资本,现在她可没有那么好的耐性。
陈根生闻言赶忙阻拦,“孟姑娘莫要生气,老太太这些年吃了许多药,也看过好多大夫,咳疾一直不见好,才会说这些话。”
若是放在从前陈根生才不会这般好辞色,他一村里正,哪里用得着对余娇个小丫头放低姿态,不过还是顾忌着何东升。
那样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的老爷都与余娇交好,陈根生正是看中了这点,才请她来给老太太看诊,也是为了顺便与余家交好。
余茯苓也去扯余娇的衣袖,余娇微微皱眉,按捺下心底的不悦,反手拉住了余茯苓的手,带着她朝外面走去。
陈柔虽然心里还计较着前次在余家门外的事儿,但陈老太太打小最疼她这个孙女,她是真心盼着祖母的咳疾能够被治愈,忙轻柔出声解释道,“阿奶,上次的汤药是余爷爷给开的方子,孟姑娘的医术村里人都说比余爷爷还要好,您就让她给看看吧,阿奶的咳疾一直不见好,孙女每回听见您咳嗽心里都不好受。”
陈老太太极疼陈柔,她从小就生的好看,一直被老太太疼成眼珠子,见她软声撒娇,态度软化了不少。
陈根生给妻子陈秦氏使了个眼色,陈秦氏快步追到门外,将余娇给拦了下来。
“孟姑娘怎这么大的脾气?我婆母年纪大了,一辈子都没见过女医,发些牢骚也是人之常情。”陈秦氏皱眉看着余娇,压下心底的不喜,劝说道,“阿柔前些时候确在你们余家拿过药,婆母吃后,并无半分效用,她是心疼钱,才会那般说,你别跟老人家计较。”
余茯苓也帮言道,“余娇,去看看陈奶奶的咳疾吧,她都病了好些年了,这些年阿柔四处抓药,总不见好。”
陈秦氏放低姿态,好言好语的道,“孟姑娘,是我先前没跟老太太说清楚,请的是女医,实在不好意思。”
余茯苓抬头冲余娇讨好的笑了笑,见余娇有所松动,拉着她往屋里回。
跟出来的陈盈却见不得陈秦氏对余娇低声下气的样子,没好气的道,“孟余娇,你故意端着姿态,是不是治不好我阿奶的咳疾?也对,你一个被余家买来的冲喜媳妇,能有多大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