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村里人都在打量她,余娇淡淡一笑,朝何东升道,“何老爷屋里说话吧。”
何东升随余娇进了余家院门,余娇出声道,“何老爷先去堂屋稍坐片刻,我放下挖的药草这就过去。”
何东升笑的亲和,“好,孟姑娘先忙。”
余娇和余启蛰回了东屋,宋氏夫妇隔着竹帘瞧见了院子里的何东升,不放心的问道,“孟丫头,这何老爷又来了咱家,不是找茬的吧?”
“不是。”余娇笑着摇了摇头,“是送诊金的。”
一听是送诊金的,宋氏夫妇两人彻底安心下来,眸光都落在了余启蛰的身上,俩人是昨日吃晚饭的时候,才发现余启蛰没睡在屋里,被褥下竟是塞了个枕头。
后来还是余茯苓脑子聪明,猜余启蛰是陪着余娇上山采药了,宋氏夫妇还是担心了一夜。
这会儿看两人的衣裳上都有干了的泥污,鞋子都脏兮兮的,可不是一道去山上了。
当着余娇的面,宋氏夫妇也不好数落余启蛰,便都忍着没吭声。
“我在灶上留了饭,你俩先去洗洗,我这就把饭端过来。”宋氏担心俩人在山上饿了肚子,往屋外走去。
余娇回了房,余茯苓正在纳鞋底,见她进来,笑嘻嘻的道,“小弟昨个陪你在山上过的夜?”
余娇见她一脸八卦的样子,扯了扯唇角,将装了瑶草的小瓮放在阴凉的角落里,换了身干净衣裳,“你要是不忙,去煎服药给余启蛰。”
“小弟病了?”余茯苓一听煎药,立刻放下了手里的针线筐,有些紧张的问道。
余娇道,“昨日在山上淋雨受了凉有些发热,现在已经退热了,我给你找些治风寒的草药,你再给他煎服汤药喝。”
听余娇这么说,余茯苓脸上的担忧稍退,“好,我去煎药。”
余娇拿了些治风寒的草药,配了一副方子交给了余茯苓去煎。
宋氏端了饭菜回来,余娇顾不上吃,让宋氏端去余启蛰房里,让他先吃,她则去了堂屋。
堂屋里,从知道何东升上门来是为了给余娇送诊金,且何家老太爷的身子已经被余娇给治愈后,他的脸色就五味杂陈缤彩纷呈,像是吃了只苍蝇卡在喉咙里,吐也吐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
何东升虽然上门来是要感谢余娇,但对余儒海仍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在堂屋坐下后,第一句话便是,“没想到余老大夫这样误人性命的庸医,竟会有这么一个医术高超的孙媳妇,简直叫人不敢相信。”
余儒海脸皮子扯了扯,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来,只觉老脸丢尽,支支吾吾的应着,什么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