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重症监护室外,在处理完身上的伤口后,母女二人隔着玻璃一直在那儿盯着,王忱和阙昌东也在一旁陪着。
罗恒过来说道:“这里二十四小时,都有医生、护士,不用这么多人在这里盯着,留一个人就行了”。
虽然王忱也和她们说了,只要人醒过来,就没事了,但这时的母女俩实在没有心情睡觉,她们一定要看到人醒过来才能放心。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七点钟的时候,韩志国终于醒过来了,母女俩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不过韩志国醒了一会儿,就又昏睡了过去。
王忱吃着阙昌东买回来的早饭,看着现在满脸自责的韩舒,心里是另一番滋味。
这就是医学院出来的,遇到这种情况,只知道打救援电话,当然这没什么不对,但在打完救援电话后,她如果能紧急处理一下,那韩志国不至于伤的这么重。
她的心里没有中医伤情急救的概念,如果她这四年都是跟着王忱学的,经过四年的正统中医全系统培训,那在抢救室发生的情况,根本不会出现。
只是可惜没有如果,她只学习了三个月,所以王忱没有为此说过韩舒一句,不过在王忱不在的时候。
阙昌东却对韩舒说了一句:“虽然这个时候,说这个有点晚,也不太合适,但我还是想说,如果你这三个月认真听了王老师讲课,叔叔不至于伤的这么重。
银针止血,王老师已经讲过,且让我们自己好好练习,你恐怕没有练习过。”
听完阙昌东的话,韩舒更自责了,但当时的她脑子只有一片空白,自己学过什么更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不过就算想的起来,韩舒也做不到,现在的几位实习生中,这银针止血,也就阙昌东能勉强做到。
“如果王老师,赶来的速度慢了点,或者叔叔出血的速度再快点,你现在就不只是自责了,应该是在悔恨当中。”
阙昌东的话,显得有些略重,他是在为王忱打抱不平,觉得韩舒是自己申请到的医馆的,却又不认真学,这是对王忱极大的不尊重。
王忱让母女俩也都吃点东西,不然扛不住,她们也都承受了车祸,只是伤势很轻而已,但心里的创伤和压力都不小。
韩舒来到王忱身旁,深深的鞠躬道:“王老师,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看到如此的韩舒,王忱转头看了一眼阙昌东,阙昌东的眼神出现了明显的闪躲,王忱便知道,肯定是他和韩舒说了什么。
轻轻的在韩舒弯下的肩头拍了拍:“以后好好学便是,现在不用自责,学校毕竟没有教过这些,你到我那里学习的时间又太短,记忆还不深刻。
想来车祸发生时,你的内心极度恐惧,那时候你想不起来,是很正常的,以后向旁边那个多嘴的一样,把它练成肌肉记忆就好了。”
这边韩舒还没起身,江桃又过来鞠躬道:“王老师,真的谢谢你,谢谢你救了老韩,要是老韩没了,我们母女俩都不知道要怎么活”。
母亲的话,又给了韩舒一击重锤,虽说这鼓不太响,但也不用往破了锤呀。
王忱让韩舒把她母亲扶起来:“不用如此客气了,我是韩舒的老师,本身又是大夫,不必如此”。
吃过早饭,在王忱和阙昌东的轮番劝解下,江桃先回酒店去休息了,王忱也因为昨天参加抢救,精神紧绷,略显疲惫,在阙昌东的劝说下去找了地方休息。
等到下午王忱醒来才把阙昌东替换去休息,至于韩舒,活死不愿意去休息。
在重症监护室又待了一天的韩志国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转入了普通病房,母女俩握着韩志国的手,又是一阵痛哭。
在知道如果不是王忱赶来,自己差点就在手术台上下不来时,韩志国也对王忱表示了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