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五娘出去弄菜去了,等哈儿就回来了,你们两爷子,等哈儿,斗在勒里吃嘛。”
“六婶,用不着,我们还要回去收拾屋,一哈儿,厚思一家回来,坐的地方都没得。”
“哦、哦,那你们吃柑儿嘛。”老太太说着,就从旁边的盘子里拿了两个橘子在父子俩一人手里塞了一个。
王忱拿着橘子却没有吃,而把橘子放到了一旁,然后伸出手握住了老太太的手,一只手抬在下面,一只手搭起了脉,老王在一旁看到,叹了口气。
老太太见到王忱的动作,倒也没说什么,等王忱搭完了脉才问道:“小忱儿,幺婆有那样病?”
王忱皱起了眉头:“幺婆,我出去的时候,你都好好的,怎么有高血压了呀?你是不是还吃的西药,那门不找我妈给您看呀?”
“中药太麻烦老,西药方便些。”老太太说话时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
“好了,王忱,我们该回家收拾屋了,六婶,晚上吃老饭再过来找你摆龙门阵。”
“好,要得,你们先去弄嘛。”
没得王忱说话,王厚哲直接就拉着王忱快速离开了。
等到了自家门口,王厚哲才开口说道:
“六婶原本是找你妈开的中药,你幺叔后来给开的西药,这是人家的家事,你就不要多嘴了”。
王忱很想爆粗口的,但那是长辈,最后也只能咽了回去:“就这么不管”。
“怎么管,六婶是他亲妈,他不让吃中药,你能怎么办?”。
王厚哲也是叹了口气,给自己点了一支烟:“他要数典忘祖,我们这些隔了一层的,也没有办法”。
“不行,不能就这样不管。”
“行了,再说吧,等大家都回来了,我们几兄弟劝劝,你就不要管了,你只是个晚辈。”
等平复下来,王厚哲和王忱打开了自家大门,看着空荡的堂屋,王忱轻轻的叹了口气。
王厚哲听见了儿子叹气的声音,开口道:“进去吧,我们先把清洁做一下,一会再把车上的东西拿下来”。
父子俩找出扫帚和抹布,一人扫地,一人擦拭起桌椅板凳,正在擦着桌子的王忱突然问道:“爷爷的药柜呢,你扔掉了?”
听到王忱的话,王厚哲依然在扫地,只是嘴里接道:“收起来了,当时你回来,见医馆关了,正在气头上,和你说了,你也没听”。
隔了一会儿,没听见王忱的回话,王厚哲停下动作,直起身来,见到王忱还在擦桌子,便又说道:
“怎么,你难道认为,我会把那些东西都扔掉?那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快三百来年的东西,我疯了吗?
本来你从医院辞职了,你妈就和我商量过,要不让你在城里再开一家医馆,那些东西也就搬过去接着用,谁知道你说出去旅游,结果一声不吭的在G省开了家医馆。”
“惠民堂,也传了三百来年了吧,您怎么就会想着把她关了呢?”
听到儿子的问话,王厚哲微微叹了口气:
“也许是我错了吧,当时想着大师兄在市中医院做到了副院长,你呢也可以跟着大师兄的路。
最后做个一院之长,不比在这儿开家小医馆,名望更高,名气更大,也更容易从现祖上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