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孟起此谋,对付寻常将领自然无往不利,可若是对付刘子烈……”
“刘子烈生性狡诈,且精通兵事,此谋……只怕困他不住。”
话音落下,
所有人寻声望去,马超也皱眉转头……
说话的正是韩遂!
如今,正是自己在诸胡各部面前立威望之际,这韩遂却当着各部首领的面,驳了自己的谋划。
马超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那依文约叔父之见呢?”
韩遂不答反问:“贤侄此前之意,是要在陇西城外与刘武决战?”
马超:“叔父以为不妥?”
韩遂淡淡一笑……
沧啷啷~
他猛地拔出腰间宝剑,帐内寒光瑟瑟!
马超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就要举起手中剑。
踏踏踏~
帐内诸胡手忙脚乱的后退,惊疑不定的目光在这两人间逡巡不定,楚王刘武尚未至,这两人就要火并么?
嗡~
冷光灼灼的剑锋,带着轻吟从空中落下,点在了地图上的陇西,随即剑锋轻轻往前一移。
韩遂抬眸,望向马超:“孟起贤侄,以为此处如何?”
这里是……
马超一怔,陇山?
……
河套,
南匈奴营地,某处华丽的大帐内。
“混账!该死!该死!!”南匈奴单于呼厨泉,暴跳如雷。
他咬着牙,望向跪在自己身前的一名千夫长:“我说过多少次,汉人的事情,河套匈奴人不准掺和,你们为什么不听!”
“兰氏、须卜氏、丘林氏这三个部落的青壮,是什么时候走的,你是负责昨夜巡视的千夫长,竟然丝毫不知么?”
千夫长战战兢兢的开口:“尊贵的撑犁孤涂单于,是,是小人失职……他们聚居在这片牧场的最边缘,还是趁着昨晚巡夜千人队交接的空隙跑出去的,根本没人发现。”
“等我们察觉不对劲时,这三个部落只剩下老弱妇孺,所有青壮都不见了……”
呼~
呼厨泉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群短视的黄羊,他们只顾着马超、韩遂许下的好处,却忘了,如今整个匈奴都在那位大丞相,魏王的眼皮底下。
当年魏王灭乌桓的威风,羌渠可是领教过的。
自他从兄长于扶罗手中接过单于之位后,呼厨泉只想安安稳稳的让匈奴传承下去,万一因为那三个部落的妄动,引来魏王不满……
这位南匈奴的撑犁孤涂单于,此刻满嘴都是苦涩,如今的河套匈奴,早就不是那个前汉时纵横万里的北域大国了!
“单于!单于!”左谷蠡王满头大汗的闯进金帐。
哗啦~
他手持一卷竹简,手抖得厉害:“魏,魏,魏王的亲笔书信!”
河套匈奴插手凉州之事,魏王已经知道了么?!
唰~
呼厨泉瞬间脸色难看起来,他接过竹简,展开……
只是看了数行,呼厨泉的脸色就变得怪异起来。
“单于……”左谷蠡王小心翼翼的开口:“那魏王,可是问责我匈奴?”
三部响应马超、韩遂之事,在匈奴的一众贵人见间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左谷蠡王是十分赞同单于观点的。
南匈奴已经安稳了百年,继续安稳下去,吃不尽的牛羊肉,喝不完的马奶酒,这不好么?
北边的同族,是不会再让他们回去的。
要是魏王再驱逐他们,他们这些昆仑神的子孙,还能再去往何处?
如今的南匈奴,不过是那位魏王的鹰犬而已!
呼厨泉心中一声叹息,猛地合上竹简:“传我军令……”
“调三万骑兵,以左贤王为主帅!即刻发兵凉州,与马超、韩遂联军,围攻楚王刘武!”
。